死亡论文 Tesis7.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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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来自网友【Maverick】的评论《论文》电影剧本文/〔西班牙〕亚·阿梅纳瓦尔译/傅郁辰黑色背景。听到麦克风嘶嘶的声音，传出音调低沉的说话声。接着一个人紧张地、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话——扩音喇叭的声音（男人的声音）：女士们，先生们，请注意……发生了意外……车不能再往前开了。场景1，地下铁道，列车，内景，白天我们看到一辆地铁列车一半停在站台旁，另一半停在隧道里。扩音器：你们已经看到，我们的车有一半已停在了站台旁，现在有人帮你们打开车门，把你们领出来。请遵守秩序。场景2，地下铁道，车厢，内景，白天工作人员打开了最后一节车厢的门，车厢内有十五六个人，本片的女主角安赫拉也在里面。安赫拉约二十五六岁，是位相当漂亮的姑娘。有时她的脸上会呈现出既冷峻又动人的表情。工作人员：你们穿过3节车厢，就到达站台了。妇女A：到底出什么事了？工作人员：一个男人跳下轨道，被车碾过去了。妇女A（画外）：天啊！工作人员：注意了！在你们到达站台后要尽快离开……奉劝大家不要往轨道上看，因为跳下去的人已被碾成两截了。妇女A：天啊！工作人员：快走！乘客离开车厢，接着向前走。此时，叠印出了影片的演职员表。麦克风里传来音乐声，随后是女人讲话的声音。扩音喇叭的声音：乘客们，请注意，马德里地铁总站向你们报告。由于地铁6号线发生意外，“四条路”和“大学城”这两站将暂时停止使用。要关闭几个小时。请原谅因此而带来的不便，非常感谢。场景2A，地铁，站台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到达站台。一个手拿步话机正在通话的男人从她身边跑过去。步话机里的声音：出什么事了？手拿步话机的男人：一个男人跳下轨道自杀了。几乎所有的人都靠着墙边走，形成一路纵队。安赫拉也在其中。有几个人正从车头旁边走过，一位安全员对这几个人说：“快走，快走！到里边去，别看轨道。”手拿步话机的男人靠近形成纵队的人群。手拿步话机的男人：别看轨道！（对好奇的人）什么也别碰！扩音喇叭的声音：乘客请注意，马德里地铁总站报告，由于6号线出现意外……安赫拉望着车头，第一节车厢溅上了血。突然，安赫拉离开纵队，走近出事地点。安全员A：别大惊小怪的！请快离开这儿！安赫拉离出事点更近了。安全员B：这儿没什么好看的！散开。安赫拉还往前走，可她还是什么也没看到。出现两个抬担架的人。抬担架的人：让开！让开！安赫拉靠近车厢边，马上就能看到尸体了……有人使劲推了她一下，又把她推到人群之中。安全员A：好了，该看的都看了！男人：别推！安赫拉若有所思地往出口走去。乘客们（画外，七嘴八舌地）：太可怕了！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的血……我什么也没看到。我看到他的脸了，好像他正看着我。演职员表结束。场景3，信息学系，外景/内景，白天可以看到该系主要建筑的正面，院子的中心、走廊。场景4，信息学系费格罗亚教授的办公室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教授已年过花甲，他呼吸不畅，声息重浊。他坐在办公桌旁，正在翻阅一个文件夹，安赫拉坐在他的对面。显出字幕：1995年11月。安赫拉：只是提纲。费格罗亚：很好，对你的研究我很赞赏，特别是你对题材有敏锐的洞察力。因为在研究这个课题时，十分容易滑到病态之中。但是你很客观。安赫拉：谢谢。费格罗亚把文件夹还给安赫拉。费格罗亚：好了，我们课堂见。安赫拉：实际上，我有事求您……关于第七节……安赫拉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张纸，交给了费格罗亚。费格罗亚（念）：视听暴力和法定界线。安赫拉：我正在收集资料。费格罗亚：哪一方面的资料？安赫拉：有关的影像资料。那些没有在电视上播映的暴力影像资料。您有权利进入系里的录像室，我想您也许可以帮我找些感兴趣的资料。费格罗亚：你感兴趣的资料？安赫拉：不是我个人，而是我的课题需要的资料。沉默，费格罗亚思考着。费格罗亚：暴力影像……安赫拉：请尽可能吧。费格罗亚：实际上，让我去看这种类型的影片，会让我感到难堪……别人会以为我是个残忍的人。两个人相视而笑。费格罗亚：我不向你承诺什么，但我会尽力而为。明天你来见我。安赫拉：谢谢。场景5，信息学系教室，内景，白天一位教授正在给20多个学生上课。教授：好了，下个星期见……你们可以去看电影了。学生们开始整理东西。安赫拉走到一个外表并不潇洒、目光忧郁的小伙子身边，他戴着眼镜，留的长头发梳成了马尾发型。安赫拉：你好，你叫切马？男青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然后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。安赫拉：我是安赫拉。切马：很好。安赫拉：我们在一个班。切马笑了——切马：这我还不知道！安赫拉：我想求你件事。他们告诉我，你喜欢暴力电影，你有许多关于……这方面的影片。切马：哪方面的？安赫拉：你知道的，是关于暴力和色情……切马轻蔑地看着她——切马：首先我没有这些影片，就是有，也不会借给你的。你如果发情了，该去色情店，也许他们会帮你的。切马向门口走去。安赫拉：我是为写论文才需要看那些录像带的，特别是有关视听暴力的。切马：你可以写关于米老鼠的论文。场景6，信息学系图书馆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戴着耳机坐在一张桌子旁查阅笔记本。突然，她与坐在靠里面的切马的目光相遇。切马也戴着耳机，他们不自然地交换了目光。安赫拉在听古典音乐，而切马听的是摇滚乐。切马起身朝安赫拉走来。当他们面对面时，两个人都摘掉了耳机。切马：你想看哪些录像带？安赫拉沉默了一会儿——安赫拉：你不是说没有吗？切马：你到底想不想看？沉默。安赫拉：想看。场景7，切马家的楼道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和切马在楼道里。切马用钥匙开门，安赫拉一直注视着他。切马：你们有产阶级什么都想看，你们喜欢自我表现。安赫拉：你认为什么是真实的电影？切马：我房间里有些影片就是真实电影。尽管那些伪君子们说我的影片是垃圾，但我清楚，他们特别想看。其实，你们像我一样肮脏。切马开了门。安赫拉：我是为写论文。我根本没兴趣看你的……切马进门后就不见了。安赫拉：喂？切马（画外）：你还等什么？室内很黑。场景7A，切马家过道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进用海报和阴森恐怖的物品装饰的过道。室内凌乱不堪。安赫拉缓步而行，四下张望着，走到厨房。场景7B，切马家厨房，内景，白天厨房也像过道一样脏乱。切马站在饭桌前，正用手抓起火腿片，狼吞虎咽地吃着。切马：想吃点儿吗？安赫拉：不，谢谢。切马：那就直截了当吧！好？呆会儿可别冲我哭鼻子。切马走出厨房，安赫拉紧跟着他。切马吹着口哨，掏出一把钥匙，打开了一扇门。安赫拉：怎么回事？你和小偷住在一起吗？切马：我一个人住。切马开门进去。场景7C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卧室内光线很暗。安赫拉：你的父母呢？切马：他们不住在马德里。这套房子是我奶奶的，她去年去世了。安赫拉环视着周围，地上堆满了衣服和书，墙上贴满了海报，床上还有吃剩的食物。安赫拉望着这些，脸上微显厌恶的神情。切马：什么也别碰。安赫拉表示她不会碰的。切马接通放像设备。切马：任何人都没有来过我这儿，你是幸运的。安赫拉：我为什么会有这份荣幸？切马：因为你长得漂亮。安赫拉：谢谢。切马：算了吧，这不是你的长处。喂，坐下吧，随便坐。安赫拉用指尖捏起了放在沙发椅背上的男人内裤，然后扔掉。她坐到沙发椅上。切马已准备完毕，他转身问安赫拉——切马：好了，你想看什么？安赫拉：你有什么？切马笑了，他打开柜子，指着许多电影录像带让安赫拉看。这里是整个房间里惟一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地方。切马：我有各种类型的色情片，有很温柔的，也有血淋淋的、性虐待狂……东方色情片……安赫拉：事实是，我对色情片不感兴趣，而且哪儿都有。如果你的录像带都是……切马：那你就要走了，对吧？很好。切马弯腰找录像带。安赫拉：我已经对你说了，我需要暴力影像……切马拿出一盘带子，放进录像机里。安赫拉：是什么？切马：《鲜血》，是一部好看、有教育意义的影片。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红字标题：Fresh blood。可以看到在一个房间里放着几具躺在担架上、用白色床单盖着的尸体。一个男人走到一副担架前，掀开白色床单，露出了一具男人的尸体。这位先生一只手拿着刀，把刀放在了头颅一侧，然后开始从这一侧切割到另一侧。安赫拉：他在干什么？切马：你看呢？这是尸体解剖。他们要取出他的大脑。安赫拉：天啊！切马：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？现在你别在我面前装正经了。你所看到的一切就像自己的生活一样真实，毫无虚假。《鲜血》汇集了肮脏的实况。有些取材于新闻节目中涉及的谋杀、酷刑拷打、枪杀等。安赫拉：他们在锯头骨呀！切马：你会看到，要取出他的眼睛。安赫拉：什么？场景8，录像室管理人员的隔间，内景，白天一位管理员正在桌后看报纸，费格罗亚教授走过来。费格罗亚：下午好！管理员：下午好，费格罗亚先生。费格罗亚：我有个请求，我正在找一部捷克斯洛伐克的影片，但我记不起片名了。我能否看看片名册……管理员：您愿意进里面查找吗？费格罗亚：我知道这样做不符合常规，可是……管理员：跟我来。管理员拿起一串钥匙，走向一个门。费格罗亚教授跟在后面。管理员：真奇怪，很少有人跟我说，要进到录像带库里去。但今天早上您是第二个想进去的人。费格罗亚：真的吗？管理员打开门，与费格罗亚教授一同走进去。场景8A，录像带库，内景，白天录像带库里摆满了放录像带的架子。房间里有点瘆儿人。管理员：正好刚才另一位教授进来了。他经常来……教授，您听见吗？好了，这是分类目录，给您放在这儿。费格罗亚：等等，也许我们该等那位教授出来……管理员：我不认为您在这儿会打扰他，他会打扰您吗？费格罗亚：不会的。管理员：这里很大，我看你们不大可能碰上。一会儿见。管理员关上了门。费格罗亚神情疑惑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。然后，他沿着中间的通道，边向两侧探视，边往前走。费格罗亚（试探地）：你好？寂静无声。费格罗亚迅速拿起了一本目录查看起来。他的手指停在了“色情和其他—5H架”这一页上。他又到架子上翻找，并不时观看两侧，好像自己在干见不得人的事。场景9，切马家的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以手支腮，看电视。听到喊声和枪声。屏幕上：几个人正同警察搏斗，有人流血倒在了地上。安赫拉：多可怕呀！真有人看这种电影？切马：比如你。安赫拉：我的情况不同，我并不是喜欢看这种电影，它让我恶心！安赫拉继续盯着屏幕。响起了机枪的声音。场景10，录像带库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望着一排录像带。突然，他听到开关门的响声和走近的脚步声。他急忙躲到一个架子后面，但他的哮喘声比任何时候都大。然而脚步声越来越远了，他听到关门的声音。费格罗亚站了一会儿，然后向中央的通道走。他走到了刚才走出去的人曾到过的角落。他面前是一条空荡荡、没有出口的通道，周围黑乎乎的。他神情疑惑地挠了挠头。传出了轻微的响声，费格罗亚摸到了墙，他的手碰到了一个小的突起的金属把手，他拉住这个把手，推开了门。场景10A，地道走廊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进入一个又脏又暗的走廊，到处都是蜘蛛网。可以听到管道滴水的声音。费格罗亚找到了电灯的开关，按了一下，一盏黄色的、微弱的灯亮了。他弯着身躯往前走，艰难地喘着气。在他的右边有个小房间。场景10B，地道房间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打开了另一盏灯，并进入房间。屋里堆满了放在纸盒子里的录像带。费格罗亚开始咳嗽，他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瓶喷雾定喘剂，吸了吸，然后观察房间。场景11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电视里有10个男人，有些人的眼睛被蒙起来。行刑队拿枪瞄准了他们。有人发出了指令，行刑队开枪。安赫拉和切马聚精会神地看着。安赫拉：你见过死人吗？切马笑了——切马：你说呢？安赫拉：我指的不是电视上出现的死人，而是现实中的死人。电视屏幕上是一堆尸体的全景。切马：你看到的就是真实！你还想要看什么？安赫拉：你没懂我的意思……场景12，地道房间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（画外）：我从来没见过死人。费格罗亚查找着录像带，带子的封面是黑色的，有编号。场景13，录像带库，内景，白天管理员走进片库。管理员：费格罗亚先生！管理员往里边走，不时地朝旁边张望。管理员：要关门了！场景14，地道房间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转过身。管理员（画外）：喂？费格罗亚不安地望着录像带。他随便地拿起一盘带子，走出了房间。场景15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：贪得无厌。我的影片是最好的，你再也找不到比这些更暴力的了。场景16，地道走廊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把录像带放进了公文包。管理员（画外）：教授！场景17，录像带库，内景，白天管理员：您在哪儿？费格罗亚从一个架子后面出来。费格罗亚：我在这儿？管理员：哎呦，我没看到您！您找到需要的东西了吗？费格罗亚：我看是没找到。费格罗亚和管理员朝出口走去。安赫拉（画外）：我承认这是好素材……场景18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望着切马——安赫拉：我还要找更厉害一点儿的。切马：你要找的素材没有，这类脏电影是有限度的。场景19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紧夹公文包走着。切马（画外）：如果你哪天找到了比这些内容更厉害的，请告诉我一声，我要转录一盘。场景20，信息学系放映厅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走进放映厅。他打开投影机和录像机，从公文包里取出录像带，放进录像机里。场景21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电视里，有人踢了血淋淋的人头一脚，影像定格，打出字幕：“完”。切马：好了，这盘放完了。切马按了一下遥控板的键。场景22，系里放映厅，内景，白天费格罗亚按了遥控板的开关键。银幕上出现了彩条。费格罗亚喘着粗气，坐到扶手椅上。继续听到费格罗亚的喘气声。场景23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一位女秘书正坐在桌子后面打电话。安赫拉走过来。安赫拉：早上好！费格罗亚在这儿吗？女秘书：他没来办公室，一上午我都没看见他。安赫拉：我和他约好的，今天他和我见面。女秘书：他年岁太大了，容易忘事。你到出版社看看。（又对电话）好吧，请讲。安赫拉：谢谢。场景24，系出版社的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朝前走，推开一扇门后，又推开另一间房间的门。她碰上了切马。安赫拉：你好吗？切马：你好，啃书本的姑娘。安赫拉：你见到费格罗亚了吗？哪儿也找不到他。切马：说不定见上帝去了。安赫拉：哈哈！安赫拉继续往前走，不断开门寻找。哪儿都没有她要找的人。场景25，系的放映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进放映厅，费格罗亚坐在第一排。银幕上是闪烁的雪花，断断续续出现字幕：STAND BY。安赫拉：教授！安赫拉关上了门。安赫拉：我到处找您……费格罗亚一动不动。安赫拉：教授！安赫拉走到教授的面前。费格罗亚目光呆滞、对着银幕，张着嘴，右手拿着喷雾剂。安赫拉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，显出惊异的神情。她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瞧着费格罗亚，然后伸出一只颤抖的手靠近了教授的脸。她慢慢地摸了摸教授的前额、眼睛周围和嘴。她像个好奇的小姑娘，转着头四下打量着。安赫拉的视线转向了银幕，又转向录像机，犹豫了片刻后，她按了退出键，取出录像带。她迅速把带子放进背包里，然后走出放映厅。场景26，信息学系的咖啡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目光呆滞地坐在咖啡厅的角落。她的右手紧紧抓着背包。切马：你找到那个老头儿了吗？安赫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——安赫拉：没有，没找到。切马：他没来上课，你也没来。你去哪儿了？安赫拉心不在焉地望着切马。切马：算了吧，我走了。安赫拉：你认为一部影片可以杀死一个人吗？切马：啊？安赫拉：我指的是心脏病人，或者类似的病情能因为影像而致死吗？切马：你叫什么劲儿呀！昨天你看得还不够？你是个冷血的家伙。我肯定你也不在乎和我做爱。切马用嘴做了个下流的动作——切马：我有钱。场景27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听到轻轻敲击键盘的声音，我们看到了安赫拉卧室的角落。她的卧室与切马的卧室完全不同，床铺很整齐，床头井井有条，写字台上的东西都细心地摆放着……安赫拉坐在电脑前写东西，她停下来瞧了瞧放在右侧的录像带，脸上的表情显示出想一睹为快的欲望。母亲（画外）：安赫拉！安赫拉走出房间。场景27A，安赫拉家的走廊，楼梯门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的母亲正在穿大衣，安赫拉的父亲站在她身后。母亲：我们该走了，赛娜！赛娜（画外）：我来了！母亲（对安赫拉）：你真的不想去吗？安赫拉：我得写论文。安赫拉的妹妹赛娜出现在过道里。赛娜：那你又得向我借衣服。母亲：赛娜！父亲：好了，别干得太累了。安赫拉笑着点点头。从外表看，她十分平静。关上门之后，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场景27B，安赫拉的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进卧室，拿起了录像带。场景27C，安赫拉家的客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打开电视机和录像机，她把带子放进录像机里，然后坐到沙发上，按了“播放”键。屏幕上出现彩条。安赫拉非常紧张，她突然按了“停止”键。她切换成电视频道，正在播新闻。她用遥控板把画面的亮度调到最低，屏幕上黑乎乎一片。她切换成录像的频道，按了“播放”键。片刻的寂静之后，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，而且声音越来越响。可以听到挨打的声音和电锯的声音。安赫拉惊恐地听着，不敢看画面……她按了“停止”键。她把小录音机与录像机接通，把声音录到录音带上。场景27D，安赫拉家的正面，外景，夜晚从外面看安赫拉家，这是一座二层楼的小别墅。传出女人的尖叫声。场景28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走廊很暗，街上一道微弱的光透射进来。继续听到尖叫声。安赫拉的父母和妹妹已安详入睡。场景28A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在睡觉，转录好的带子放在那儿。她的脸上显出了恐惧，喊叫声越来越大。场景29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白天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。安赫拉戴着耳机在睡觉。赛娜（画外）：妈妈！母亲（画外）：什么事？安赫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。赛娜（画外）：这盘录像带是什么内容？母亲（画外）：什么录像带？赛娜（画外）：就是放在录像机里的。昨天晚上你看录像了？母亲（画外）：没有。你看看是什么。安赫拉猛地跳下床，冲出房间。场景29A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白天当赛娜拿起遥控板时，安赫拉冲过来，从录像机里取出了带子。赛娜：嘿！安赫拉：这盘带子是我的。赛娜：你的怎么了？我不能看吗？安赫拉：是为写论文做的一个专访。你不会感兴趣的。赛娜：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？让我看看嘛！安赫拉走出客厅。场景29B，安赫拉家的前厅，楼梯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向楼梯。安赫拉：不行（上楼梯）！赛娜站在过道——赛娜：肯定不是专访节目。安赫拉：随你怎么说。母亲（画外）：出什么事了？场景29C，安赫拉家过道，安赫拉的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：没什么。（走进她的卧室）没出什么事。她把录像带放进背包里，拉上了拉锁。场景30，信息学系教室，内景，白天学生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。他们在窃窃私语。进来两位中年男子，其中身材较高，穿着讲究，比较年轻的一位走到了黑板前。卡斯特罗：大家请安静！你们好！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令人悲痛的消息。费格罗亚于星期二去世了……教室里鸦雀无声。卡斯特罗：是在放映厅发现他的，可能是在看电影的时候，哮喘病发作致死。切马：肯定是看西班牙影片。坐在切马座位旁边的女孩忍不住笑了。陪同卡斯特罗来的那个男人，走到切马旁边，严肃地望着他——陪同者：你看过那盘录像带吗？切马：我没看过。您看过了吗？陪同者：有人拿走了录像带……卡斯特罗（与此同时，对其他同学）：后天举行他的葬礼。切马回头瞧着安赫拉。安赫拉避开了切马的目光。卡斯特罗（画外）：要是你们能参加，对死者是个安慰。（干咳几声，将两只手放在一起）好吧，我叫豪尔赫·卡斯特罗，是视听心理学教授，你们之中有些人认识我。校方让我暂时接替费格罗亚所教课程。我很熟悉教学大纲，认为我们可以继续正常地上课。不管怎样，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……理解方面的，包括个人理解能力方面的问题，请毫无保留地告诉我。我知道，现在你们心里不好受，我就是来帮助你们的。安赫拉·马尔克斯在吗？（安赫拉举手）我知道费格罗亚拿走了你的论文……（安赫拉点头）好吧，继续写你的论文，这对于我来说也是可以胜任的。如果你愿意，我想看看你的论文。可以吗？（安赫拉点头同意）很好。那么我们就进入正题吧。场景31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和切马沿着一条走廊往前走。安赫拉：你在说梦话！切马：我没说梦话！你见到了那个死去的老家伙，并偷走了那盘录像带。安赫拉：我什么也没偷！切马（叫嚷）：啊？没偷？就是她！她是个贼！安赫拉把切马推到墙上，捂住了他的嘴。安赫拉：就算是我拿了录像带，干嘛要给你。切马（安赫拉仍用手捂着他的嘴）：因为我的带子也让你看了……安赫拉气愤地拿开了手。安赫拉：你为什么想看那盘录像带？切马：那你又为什么？沉默了一阵。安赫拉：我是为了写论文。切马：去他妈的！那盘带子里有什么？安赫拉不作声。安赫拉：我不知道。切马：什么？安赫拉：我还没看呢！切马笑了——切马：你真蠢。安赫拉默不作声。切马：是去我家，还是去你家？场景32，切马家的楼道，内景，白天切马在开门锁。场景32A，切马家的过道，内景，白天切马和安赫拉进屋，沿着过道走。场景32B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和安赫拉走进卧室。切马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。安赫拉脱下大衣，坐下。切马把一盘炸薯片放到床头柜上——切马：开始消遣。他按了“播放”键，银幕上出现了彩条。安赫拉从椅子上站起来，转过身。安赫拉：我不敢看！切马：那你失去机会了。听到录像上传出几声击打，接着是女人的喊声。安赫拉捂上了耳朵。切马眼睛睁得很大。继续传来金属击打的声音——切马：该死！安赫拉：关上！不断传出尖叫声和击打声。切马：这可是真实的呀！安赫拉：什么？切马：一个姑娘被绑在椅子上。一个男人在打她。不断传来殴打声和喊叫声。切马：妈的，真凶残！太凶残了！安赫拉：我不能看！我不敢看！切马：他到底想干什么？你最好别看这一段儿。安赫拉：我不想看它！切马：别看，别看！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。安赫拉开始慢慢转身。切马：别……你别看。安赫拉转过身，显出极为恐惧的神情。切入录像带的影像，但什么也看不清楚。切马：我认识这个姑娘。她曾在系里学习，两年前失踪了。切马望着安赫拉，同时吃了一片炸薯片。安赫拉脸色陡变。场景33，切马家卫生间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往洗手池里呕吐，切马出现在门口，他挠着头，犹豫了一下，又走开了。场景34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继续看录像。安赫拉进屋，坐到他旁边。录像中传出的喊叫声越来越凄厉；当听到一声枪响之后，屏幕上寂静无声。安赫拉：她死了吗？切马：你看呢？她的脑袋被打飞了。安赫拉：那他怎么处理尸体呢？切马：我看，他是要把她大卸八块。安赫拉：天啊！听到电锯的声音；安赫拉捂上了眼睛。切马：我说什么来着，这个该死的家伙是个屠夫。继续传来电锯的声音。安赫拉用手捂住眼睛，从指缝儿中偷看着。切入录像带中的影像。切马：我记得她叫瓦内萨。安赫拉（微弱的声音）：他们干吗这么对待她？切马：好像是个车库。你看呢？安赫拉：……为什么？切马：是个车库，一定是个车库！安赫拉：就是个车库又怎么了！那个婊子养的折磨了她，并杀害了她！安赫拉站起来。切马：别跟我说话。安赫拉：你怎么能看得下去，这个……垃圾！切马：你别忘了，这盘“垃圾”是你偷的。安赫拉：因为我并不知道里面是这种内容。切马：是的！可你想像过，所以事实上你是喜欢的。安赫拉：你怎么这么说？切马：你听到了。安赫拉：我听到的是一派胡言。切马：等等，这是什么？安赫拉：我不想看。切马：我指的是结构。切马固定住画面。我们看到了被放大的画面，完全是红色的。切马：你看看线条。安赫拉：我只看到了线条的状况。切马：你在五年里什么都没学会吗？线条不一样。安赫拉：什么？切马：我认为，这是数码放大。那个家伙用了数码变焦摄像机。安赫拉：那又怎么了？切马：我们可以去调查他用什么摄像机拍的。安赫拉：是吗？那么有多少台数码变焦摄影机呢？一百台？还是五千台？二百万台？切马：可以查近两年来这种型号的有多少。沉默了一阵。切马：那就很少了。安赫拉（画外）：多少算是很少了？切马：非常少。介绍各种摄像机的小册子撒了一地，切马神经质地翻阅着。切马：自动调焦……灯光控制……光圈控制……立体声的话筒……安赫拉：这儿有一个“数码变焦摄影”，影像的中心部分将放大到……切马（看安赫拉拿的小册子）：不对，这是B—2000，今年已经淘汰了……看这个，频闪观测效果，太阳能效果……安赫拉（同时）：……自动调焦……切马（扔掉小册子）：我敢肯定，有一台是……XT500对吗？快找XT500。安赫拉：你说什么？切马：在这儿！（不假思索地念着）自动变焦，太阳能效果……是数码变焦摄影！它的作用就是母带放大。看到了吧？我们已经知道他使用的是XT500型摄像机。（研究小册子）这是Hi—8系列的。安赫拉（从地上站起来）：你疯了，我可要回家吃饭了。切马：你饿吗？安赫拉：我不饿，但我害怕。切马发出一声神经质的笑声。安赫拉取出了录像带。切马不再笑了。切马：哎，你别拿走呀！我还要再看看。安赫拉不知所措地望着他——安赫拉：带子归你了。场景35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走进自己的房间，她把背包放在椅子上，然后立即察看周围的东西：写字台上的笔凌乱地放着，地毯上有一小块皱了，写字台的一个抽屉开了条缝……安赫拉呼吸急促，她的手捂在了头上。场景36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晚上安赫拉的父母和妹妹正在看电视。电视里正在讲刚刚失踪的一个姑娘。安赫拉走进客厅——安赫拉：赛娜，你能过来一下吗？赛娜：干吗？安赫拉：你能来吗？赛娜：等看完这个再去。父亲：你们能不能别争了？赛娜不情愿地站起来，跟着安赫拉。场景36A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晚上安赫拉和赛娜穿过走廊。安赫拉：你在我的房间翻找什么？赛娜：你为什么这么问？我根本没去。安赫拉：你要明白，我无法忍受别人窥探我的事情。赛娜：我告诉你了，我没去……安赫拉：我对自己的房间很熟悉。有人在我房间里翻动过。赛娜：反正不是我。安赫拉：你是不是在找那盘录像带？赛娜做出轻蔑的表情，然后往外走——赛娜：别烦我。场景37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晚上安赫拉搓着手在房间走动，她打量着四周。犹豫片刻后，又向门后望去。她再次察看在床边地毯上的褶子。她跪下，掀起了床垫……电话铃声响了。场景38，安赫拉和切马的电话交谈场景38A，安赫拉家过道，内景，晚上安赫拉拿起了电话。安赫拉：哪位？切马（画外）：我是切马。我找到了，希望你能过来看看。安赫拉：不，不去，没什么看的。这已经结束了。你懂吗，我认为，有人到我的卧室翻过东西。切马（画外）：你说什么呀！喂，你别发神经了！谁也不知道我们的事，没什么可害怕的。安赫拉：别说了……场景38B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晚上安赫拉（画外）：你要向我保证，没有人进过你的房间。切马望望四周，凌乱不堪。切马：没有人来过，我认为没有人。事实上……场景38C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晚上切马（画外）：听着，我有新发现，你该来看看。安赫拉：我不能去。切马（画外）：你能来！安赫拉：我不愿意去！切马（画外）：你愿意来！场景39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晚上安赫拉坐到切马身旁，摘下了眼镜。切马用遥控板按了“播放”键。两个人注视着电视屏幕。切马：开始我没在意。听到了瓦内萨的叫声。瓦内萨（画外）：不，求你了！求你了！切马（模仿着她）：求你了！瓦内萨（画外）：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（抹掉了对方的声音）……求你……！切马：注意！安赫拉：怎么了？切马：他剪掉了画面。你再看一遍。切马倒录像带。画面上，我们看到瓦内萨被捆在椅子上，脸上显出哀求的神情，凶手在她旁边。瓦内萨：求你了！求你了！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……？剪掉了凶手的影像。瓦内萨：求你了！凶手打她。切马：看到了吗？安赫拉：他剪掉了一段。切马：不止剪了这一处。整部影片以同样的方式剪掉多处……可你稍加注意，就会发现剪接的变化很小，因为他总是处在相同的位置上……安赫拉：这么剪法，毫无意义。切马：这种类型的影片，能看到全部才有意思，越全越好。安赫拉：那么他为什么要减掉呢？切马：他剪掉了不愿意让我们看到的地方。切马又倒录像带。瓦内萨：不，求你了！求你了！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……？切换。瓦内萨：求你了！重新倒带子，又出现前面的影像。切马：她说出了什么。安赫拉：说什么了？切马：想想，是他所不想让我们听到的。沉默，安赫拉望着切马。安赫拉：他的名字！切马：他的名字。瓦内萨知道他是谁。她认识凶手！安赫拉：好吧，那又有什么用呢？切马：一切都变了，有范围了……继续听到瓦内萨的喊叫声。安赫拉：喂！你说话怎么像个警察。切马：哎，你别侮辱我，应该去了解瓦内萨有哪些朋友。安赫拉：你说什么呀！切马：那个家伙可能是瓦内萨朋友中的一个。安赫拉（不耐烦的表情，并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小）：我不想再知道更多的情况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结束了。切马：你真愚蠢。安赫拉：我当然蠢了！因为这不是在玩游戏。这家伙真杀人了！切马：好吧，你走吧，我来处理。安赫拉：我觉得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。我说了，一切结束了，这也包括你在内。切马：哎……安赫拉：我不想陷入困境。切马：你说什么呀？我不会让你陷入困境的。安赫拉：你现在想怎么办？跟踪你找到的有这个型号摄影机的每一个人？你要是见到他呢？如果他发现了你，并砍你一斧子呢？切马：如果砍我一斧子，那是我的事。安赫拉：这是你说的啊！我从来没来过你家，我不认识你，从未看过这盘录像带。安赫拉走出去，用力关上了门。场景40，会议厅，内景，白天卡斯特罗面向30多个青年，对着麦克风在讲课——卡斯特罗：什么是电影？你们不能搞错。电影是一门工业，需要钱。因为拍电影需要一亿、十亿的投资，票房要赚钱……所以，这个国家没有电影，因为没有电影工业的理念，因为创作者与观众没有沟通。安赫拉进入会议厅，站着听讲。卡斯特罗：我们已经到了关键时刻，只有把电影看成是工业，我们的电影才能存活。你们是学习影像的学生，你们是西班牙电影的未来。你们救救西班牙电影吧！美国电影工业正要踩死你们，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和他们竞争，那就是拍摄观众喜欢看的影片……你们不要忘记！谢谢。学生们鼓掌。卡斯特罗笑着走下讲台。安赫拉朝他走去。卡斯特罗绞扭着双手，把手指关节弄得“啪啪”响——卡斯特罗：安赫拉。安赫拉点头。卡斯特罗：你好吗？安赫拉：您好？两个人握手。卡斯特罗：你想喝点儿什么吗？安赫拉：不了，谢谢。我给您带来了我写的东西……卡斯特罗：不要称呼我“您”，我还没那么老……他们都笑了。安赫拉交给他一个小型文件夹。安赫拉：最近我没全力投入。卡斯特罗：没关系。如果只是想让我有个概念的话……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？安赫拉沉默，看上去有点儿不安——安赫拉：关于哪方面？卡斯特罗：关于你写的东西，有什么要说明的……安赫拉：没有，没有。卡斯特罗（赞同地）：很好。场景41，信息学系咖啡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双手抱着头，坐在一张桌子旁。她的目光望着远方。一个文件夹放在旁边。周围有些人正边喝边聊。犹豫片刻之后，安赫拉打开了文件夹，慢慢地翻阅着；当她翻到有关瓦内萨的报纸剪报时，停了下来。尽管她极力克制自己，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看。她打开背包，取出了录音机。她戴上耳机，按了“播放”键。随着她的目光闪烁，我们听到瓦内萨的喊叫声。安赫拉环视咖啡厅，带子里的声音使她感到，一切都是那么险恶。安赫拉的视线定住了。瓦内萨的喊叫声更加强烈。安赫拉的表情显示出，她发现了什么，但我们还不清楚到底发现了什么……直到我们看到一台放在桌子上的XT500型号摄像机。安赫拉拿掉了耳机。一个身材较高、体形匀称的小伙子正拿着摄像机拍摄一位长相平平，并在他面前做怪相的姑娘。小伙子背对安赫拉。由于她所坐的位置，无法看到小伙子的脸。安赫拉起身，悄悄地从小伙子旁边走过，但此时摄像机又遮住了他的脸。通过取景器，我们看到了小伙子的目光。安赫拉窥视着摄像机。安赫拉从自动售货机里取出了一罐可口可乐，然后回到座位上。她一直盯着那个小伙子。小伙子一直背对着安赫拉，他把摄像机装进皮包里，然后放到女孩旁边。在他走之前，正好对着安赫拉的座位转过身来，我们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：他的眼睛明亮，目光极为敏锐。他消失在门口……安赫拉跳了起来，跑着追踪他。场景42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进走廊，左右看看，但小伙子已失去踪影。有人打开了卫生间的门，安赫拉可以看到里面。她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守候。小伙子出来后，稍停了一下，好像在想要干什么，随后走远了。安赫拉跟踪了一会儿。小伙子好像并不想去某个具体的地方。他们进入门厅，小伙子又不见了。安赫拉四处张望。突然，她看到了他，他靠在角落里，正瞧着她微笑。安赫拉避开他的目光，迅速离去。她胆怯地向后看，此刻是那个小伙子在跟踪她。安赫拉加快了脚步，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小伙子。他们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。安赫拉十分紧张，她已不是在走，而是开始跑了。小伙子也跟着追。安赫拉滑了一下，书包掉到地上，纸张和钥匙掉出来。她匆匆捡起来，继续跑。她随手推开了一扇门。场景42A，信息学系教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进入教室。教授正面对黑板，没有看见她。安赫拉跑到一个座位前坐下。教授：今天结束了。明天见。学生们站起来，收拾东西。安赫拉慢慢走出教室，四处张望。场景42B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小伙子用手抓住了安赫拉。安赫拉想挣脱。小伙子：你为什么跟踪我？安赫拉：你为什么跟踪我呢？小伙子笑着松了手。安赫拉急忙离去。身后传来小伙子的声音。小伙子：哎！安赫拉继续往前走。小伙子：哎，我这儿有你的东西。安赫拉站住，缓缓转过身。小伙子拿给她有瓦内萨照片的两页纸。小伙子：你是学新闻的？安赫拉：不是，我是学影视的。小伙子：啊，跟我一样。安赫拉：请你把纸还给我好吗？小伙子（一直在看纸张）：你们在做报道？还是做类似的东西？安赫拉：不，是的，是的……是做个专题。小伙子把纸张递给了安赫拉。她赶紧把纸张放到自己的文件夹里，准备离去。小伙子：你的运气不错。安赫拉：为什么？小伙子：我认识这姑娘。安赫拉不答话，慢慢地后退。小伙子跟着她。小伙子：她是我女朋友的朋友。我可以告诉你发生的事。安赫拉：不用了，没必要。我已有不少材料。谢谢。小伙子：我肯定有你不知道的东西。约兰达：博斯科！博斯科转过身。在咖啡厅与他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出现了，她拿着装摄影机的包。约兰达：你去哪儿了？博斯科：约兰达……这位是……安赫拉不情愿地说——安赫拉：我叫安赫拉。博斯科：安赫拉。约兰达：你好。安赫拉：你好。好了，再见……博斯科：她在做关于瓦内萨的专题。约兰达盯着安赫拉看，然后又看着博斯科——约兰达：我能和你谈一谈吗？博斯科和约兰达走远一些。安赫拉注视着他们。约兰达好像在争辩什么，还时不时地看安赫拉。安赫拉慢慢后退到看不见他们的地方。场景43，信息学系卫生间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把湿淋淋的脸靠近卫生间的镜子。她打开水龙头，喘着气。博斯科：你好，你跑了。安赫拉惊叫一声。原来博斯科就在门口——博斯科：真的是要做专题？也许你在和我开玩笑？安赫拉：没有，是真的。博斯科：那摄像机呢？安赫拉：什么摄像机？博斯科：拍专题用的。安赫拉：啊，当然了！事实是……博斯科：你糊里糊涂的。安赫拉：什么？不是，我的意思是……（笑着）我们还没拿到。你是清楚的，要得到批准。博斯科：你觉得这有用吗？博斯科向安赫拉展示自己的摄像机。场景44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从房间的这边走到那边——踱着步子。安赫拉用手抱着头坐着。切马（模仿安赫拉）：我不想再知道详情了，不想再知道详情了……！真糟糕！安赫拉：切马，你该帮我。切马：原来如此！那你干嘛要采访他呢？安赫拉：我发誓，是他强迫我这么做的。切马：他强迫你，那你如何向一个凶手提问题呢？（切换）切马和坐在床上写字的安赫拉（两个人模仿采访）——安赫拉：我要问：“瓦内萨是个正常的姑娘吗？”切马：“我很高兴你提这个问题，因为我想说明，瓦内萨是个热爱生活、表现出色的姑娘；当然，这是在她失踪之前……”安赫拉：“瓦内萨曾同某些怪异的人有来往吗？”切马：“绝对没有，她是个圣人。”安赫拉：“在她失踪前，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吗？”切马：“你说什么呀？”安赫拉：“你认为瓦内萨可能已遇害了吗？”切马：哎，这个问题去掉。安赫拉：可这是关键所在。切马：你要是问他这个问题，你死定了。安赫拉：如果我不问这个问题，他会认为我在回避主题。切马：你能不能别去想他可能在想的事情？这不是一篇论文。安赫拉沉默不语，她猛地起身，拿起了背包。切马：你怎么了？安赫拉（冷冷地）：我走了。切马：为什么？安赫拉：我愿意。切马：那好吧。沉默。安赫拉翻着书包。切马有点儿紧张。切马：喂，对不起了。安赫拉：我的钥匙在哪儿？（切换）切马看电视，然后关电视，看看表。他望着右边，安赫拉正躺在床上睡觉。切马慢慢靠近她，差不多就要接触到她的脸……她做了个怪相。场景45，系里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和切马沿着一条走廊往前走。安赫拉望着自己的背包。切马：你还没告诉我，他叫什么名字？安赫拉：我把钥匙放哪儿了？切马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串钥匙。切马：这不是吗？安赫拉：这是我妹妹的……我从来没丢过钥匙！切马：欢迎来俱乐部。场景46，信息学系教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和切马走进教室。博斯科正坐在一张桌旁等他们。切马显出慌乱的表情，望着他。安赫拉：好了，这是博斯科。这是我的同学切马。博斯科：你好吗？切马：很好。就是这台摄像机吗？安赫拉：切马负责摄像。博斯科：你知道怎么用吧？切马：当然了。（切换）切马用摄像机对着博斯科，取景和调焦距。安赫拉（画外）：博斯科是瓦内萨的同学，你给我们讲讲，事情是怎么发生的。博斯科：好吧……瓦内萨有几天没来上课，于是，我们往她家里打电话。她家里说，她失踪了。警察找了她好几个月，可我们再也没有关于她的消息。安赫拉（画外）：你认为她被绑架了吗？博斯科摇头否定——博斯科：有人这么认为，但这并不合情理。在瓦内萨失踪后，她曾给家里写过一封信，信中说，她爱上了一个小伙子，自愿地和他走了。此外，并没有人提出要赎金。安赫拉（画外）：那你们什么都不怀疑？我的意思是，你们不了解她的私生活？博斯科：我从来不监视别人……你呢？安赫拉（画外）：你们认为，她会同谁逃跑呢？博斯科：不知道，一定是一个她认识的人……有那么个人……除非……安赫拉：除非什么？博斯科盯着安赫拉——博斯科：没有什么。（切换）我们看到博斯科难过地望着地面。博斯科：瓦内萨，我知道已经过去两年了，肯定你有自己的生活……但是不管你在哪里，我想让你知道，你的朋友们没有忘记你。（他眼圈发红地瞧着摄像机）瓦内萨，求你了，回来吧……我爱你。一阵沉默。我们看到安赫拉被博斯科所说的话感动了。场景47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切马和安赫拉沿着走廊往前走。安赫拉：看到了吧，他哭了！切马：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？安赫拉：他说的是真的。切马：你别卷入他的游戏里了！你没看到这是个圈套吗？他装成好男孩儿的样子，他用柔情的目光望着你，你就什么都相信了……怎么回事？你喜欢上他了吗？安赫拉：你别傻了！切马：我就这么说。安赫拉：关于那封信，你要说什么？切马：那封信只能说明一件事，瓦内萨爱上了一个男人。安赫拉：是谁？切马：天晓得！曾和她有关系的。安赫拉：你怎么这么肯定，但是，博斯科有女朋友。切马站住——切马：你这是凭空想像。那个家伙不仅是个王八蛋，还是个精神变态。没什么好说的。你没看到，他怎么瞧着你。你讨厌他了，他就一定会敲开你的脑袋！他是疯子！他们继续往前走。安赫拉：这么说，好像你了解他似的。切马：非常了解……你太高抬他了，一旦你要和他算账时，他就会拿着摄像机和刀到你家去。一阵沉默。安赫拉：现在我们做什么？切马：什么也不做。安赫拉：为什么什么也不做？切马：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谁，对吧？好了，回去吧！安赫拉：我们应该通知警察。切马：好啊，一个杂种！我没什么可做的了。此外，我们没有证据。我们也不知道那老头儿是从哪儿拿的录像带。安赫拉：是从录像带库。切马：决不可能！场景48，信息学系门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和切马向出口走去。有人从高处俯视到他们。安赫拉：那博斯科的女朋友呢？切马：同他女朋友有什么关系？安赫拉：他说，他的女朋友也认识瓦内萨。切马：算了吧！或许她知道，或许她就是个傻瓜。站在楼梯上的约兰达，一直盯着他们。场景49，安赫拉家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进屋，脱掉大衣。安赫拉：你好……她沿着过道走——安赫拉：有人吗？地上放着一个装摄像机的包，与博斯科的包一样。安赫拉打开包，里面有一台型号为XT500的摄像机。安赫拉听到背后有咯吱的响声，她转过身，看到了博斯科。安赫拉大叫一声，沿着过道跑去，然后进到一个房间，关上了门。另一扇门开了，安赫拉的母亲出现。母亲：安赫拉？安赫拉开门。母亲：你好，宝贝。你的男朋友来了（压低声音）……他长得很帅。母亲走了。博斯科（画外）：我可以进去吗？母亲（画外）：请进，随便坐。博斯科出现在角落里——博斯科：对不起，吓着你了。安赫拉：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？博斯科：又不是只有你会调查……安赫拉笑了——安赫拉：好吧，你有什么事？博斯科：我给你带来复制好的采访带子。安赫拉：啊……博斯科给她看一盘录像带，安赫拉并未因此而靠近他。博斯科却急于接近她。安赫拉拿起了录像带，随即避开博斯科——安赫拉：谢谢，你不必这么客气。博斯科：事实上我来还有别的事。安赫拉奇怪地望着他。博斯科：你的反打镜头。安赫拉：什么？博斯科：你们在向我提问时，忘记拍下你的反打镜头。如果你们要做访谈节目，你的反打镜头是必不可少的。安赫拉：啊，当然了，真糊涂。博斯科：我把摄像机带来了。安赫拉：在这儿拍？博斯科：如果取景基本是封闭的，那就不会穿帮。博斯科从袋子里拿出摄像机——博斯科：你的房间在哪儿？场景50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和手拿摄像机及三脚架的博斯科走进房间。安赫拉：我不喜欢由你来拍我。博斯科：我不相信你这话，一个这么靓丽的姑娘……他们的目光相遇了。博斯科：镇静点儿，没什么。博斯科打开三脚架，放下了支脚。安赫拉：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台摄像机？博斯科：有……4个多月了。安赫拉：可一年前，市场上就不卖这种型号了！博斯科盯着安赫拉——博斯科：是审查呀！我买的二手货。你问这个干吗？安赫拉：没什么。博斯科：当然了，你就知道提问。我现在可以提个问题吗？安赫拉：当然。博斯科闭上左眼，然后从取景器中观察着。博斯科：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？安赫拉轻蔑地笑了——安赫拉：我不知道，也不记得。博斯科又对她笑了笑。博斯科：就是说，除了招惹是非，你还是个爱说谎的人。安赫拉拿起文件夹，打开它。安赫拉：你还要很久吗？博斯科：你着急吗？安赫拉：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母亲（画外）：博斯科，你要留下吃饭吗？母亲敲门并开了门。博斯科微笑地看着她。博斯科：很高兴。母亲：我也很高兴。我去买点儿东西。你们好好谈谈。母亲关上了门。博斯科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。他走到窗前，拉上了窗帘。安赫拉：你干什么？博斯科：直射的光线照进来，这台摄像机就不好使。你坐到床上。安赫拉：干吗？博斯科：这儿我没法对焦距，请你坐床上。安赫拉不情愿地服从了。博斯科从取景器里观察。博斯科：就这样。你准备好了，就可以开始了。博斯科扔给安赫拉一个话筒，她接住。安赫拉对着镜头——安赫拉：我们继续采访博斯科。博斯科是瓦内萨的同学，在瓦内萨失踪前和她关系很好……你不看取景镜吗？博斯科（摇头）：这是固定镜头。在你向我提问时，要看着我的眼睛。安赫拉（快速地念）：瓦内萨是个正常的女孩吗？他和不熟悉的人有联系吗？你认为她被绑架了吗？你们了解她的私生活吗？你认为她会和谁逃走呢？……好了，结束。博斯科：等等，你要有赞同的表情，你要等我的答复之后，再插入问题。安赫拉有点儿神经质地喘气。博斯科：讲啊……安赫拉点头。博斯科：讲，讲……安赫拉笑了。博斯科：嘘……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，沉默了一会儿。博斯科：好了。安赫拉：你干什么？博斯科：昨天我们离得更近些。博斯科做出要靠近她的样子。安赫拉：别，别，我不这么认为。博斯科：如果我靠近你，你就神经紧张吗？安赫拉：不是。一阵沉默。博斯科：你认为，多大的距离会让你神经紧张呢？安赫拉茫然地望着他。博斯科又靠近了点儿。安赫拉：别，别，求你了。博斯科：你说的每句话等于一公分。安赫拉：哎，你不……博斯科：嘘……别说话。博斯科再往前靠。安赫拉不说话了。博斯科：你紧张吗？安赫拉：当然不……博斯科：别说话！博斯科又往前靠近了些。博斯科：你的嘴很动人。安赫拉：我不想死。博斯科：我不想死，5公分。安赫拉被迫挤到床头。博斯科：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？没有回答。安赫拉：你要杀死我吗？博斯科笑了。博斯科：你这句玩笑值20公分。博斯科的脸就要贴上安赫拉的脸——博斯科（低声细语）：再说一句话，我就要碰得头破血流了。安赫拉紧张地喘气。博斯科后退了。博斯科：我认为你喜欢。安赫拉支起上半身。安赫拉：下次我要扇你耳光。博斯科：没有下次了。场景51，安赫拉家厨房，内景，白天博斯科、安赫拉、安赫拉的妹妹及母亲都在桌子旁。父亲不在其中。博斯科拿盘子。母亲：不用了，你坐下吧。赛娜：安赫拉，你怎么让他摆桌子？赛娜要从博斯科手中拿走盘子。他们相争。赛娜笑了。父亲进入厨房——父亲：谁把频道给换了？赛娜：新闻太枯燥了。父亲：你知道什么？遥控器在哪儿？母亲（几乎同时）：博斯科，就是说，你除了学习之外，还要工作。博斯科：有时做点儿专访节目。母亲：关于什么？博斯科：关于……一次婚礼、一个命名日。赛娜：能挣钱吗？博斯科：挣得不少。赛娜（对博斯科）：安赫拉什么也没做过。父亲铺上了桌布，但目光一直没离开电视。母亲：安赫拉对她的论文下了不少工夫。博斯科：你在写论文？安赫拉：是的，刚开始。博斯科：关于什么题材？母亲把一大盘肉放到了桌上。安赫拉：我还没有……赛娜：是关于家庭视听暴力的。博斯科：你对暴力感兴趣？安赫拉：并不准确……赛娜：她感兴趣。我看她的头脑不正常。整天分析血淋淋的影片。安赫拉：赛娜，你能不能闭嘴？博斯科：你的论文中也包括这次采访吗？安赫拉：不包括，为什么？赛娜：有一天她带回一盘录像带（笑声），既不让我碰，也不让我看。母亲：你在做专访吗？关于什么内容？安赫拉：我们吃饭好吗？你们让我的头都晕了。博斯科笑了，他坐到桌旁。博斯科（对赛娜）：你学的什么专业？赛娜：今年开始学法律。博斯科：真的吗？我原来也想学法律的。赛娜：是吗？那你为什么没学呢？博斯科：我没有这方面的才能。我认为，必须是很坚强、很聪明的人才能学。赛娜：得了，我并不是这样的，你也看到了……安赫拉：博斯科，你的肉要凉了。博斯科：我觉得你倒是很像。赛娜：像什么？博斯科：很聪明的人。赛娜笑了。安赫拉：博斯科，约兰达好吗？母亲：谁是约兰达？安赫拉：他的女朋友。大家沉默不语。博斯科：我们已经“吹了”。安赫拉：真的吗？博斯科：是的？差不多“吹了”。这肉真好吃。博斯科望着安赫拉，把一块肉放进了嘴里。场景52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晚上赛娜正在看电视，她用遥控器转换频道。安赫拉进到客厅。安赫拉：我能和你谈一谈吗？赛娜：什么事？安赫拉关上了她身后的门。安赫拉：你为什么向他要电话号码？赛娜换频道——赛娜：和你有什么关系？安赫拉：没有可能的，他有女朋友。赛娜（按遥控器转换频道）：他们已经结束了。安赫拉：这是瞎说！你难道没看出来！他在利用你！赛娜：干吗利用我？安赫拉：为了能来咱们家，为了整天呆在这儿控制我。我才是他所感兴趣的人！赛娜：这么说，他很幽默。（没有看电视，却又在按遥控器换频道）要不然就是你嫉妒。安赫拉：不对，我不嫉妒！赛娜：我并没有责怪你……他人很好。她继续按遥控器转换电视频道。场景53，切马和安赫拉的电话交谈场景53A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：他怎么会进到你家里？杂种！场景53B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将电话听筒从耳边拿开。切马（画外，听筒里的声音）：杂种！场景53C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：你为什么会让他进你们家？场景53D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：他迷惑了我的家人，我没有责任……场景53E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：是他迷住了你吧！要不然，你怎么连一杯咖啡都没请我喝过，却把他领到你家！安赫拉（画外）：你别乱叫了！听我说！场景53F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：博斯科说，他是在4个月前买的摄像机，是二手货。切马（画外）：你说，他这样的人会买二手的摄像机吗？场景53G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：他买的是新的，有商标！他又在骗你！场景53H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：我们应该证实……场景53I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：没什么需要证实的！你要么和他，要么和我在一起！场景53J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：你别说傻话了……！场景53K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用力挂上了电话，然后踢了卧室门一脚。场景53L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挂上电话。场景54，购物中心正面，外景，白天安赫拉走进一座大楼。场景55，购物中心，内景，白天一个女人坐在桌旁对着电脑打字。安赫拉：早上好！女工作人员：早上好！安赫拉：我遇到点儿问题。我丢了一张发票，商店里也没保存。他们告诉我，在这里有资料可查。女工作人员：是什么？安赫拉：一台型号为XT500的摄像机。女工作人员：哎哟，你什么时……安赫拉：两年前买的。女工作人员摇头。女工作人员：保修期已过了。安赫拉：我知道……我不愿意失去发票。女工作人员：你做得对。（她打开抽屉）看，这是1993年的，你是马德里人吗（她取出一张电脑软盘，把它放入电脑主机里）？安赫拉：是的。女工作人员：告诉我，你的名字。安赫拉：我是用博斯科·埃兰斯的名字买的。（女工作人员看了看她）他是我兄弟。一阵沉默。女服务员：那应该他自己来。安赫拉：我给你们打过电话了，说并不需要。女工作人员：谁说的？安赫拉：我不知道，是个姑娘。女工作人员：请等一下。女工作人员起身，走远了。安赫拉靠近桌子，取出了电脑软盘。场景56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把电脑软盘插入她的电脑里，并将它打开。在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串名字，但没有博斯科。安赫拉向后靠了靠，显出了疲倦的神情。她又懒洋洋地打电脑……屏幕上出现了引起她注意的情况。在屏幕上我们看到：B553条，13个单位，顾客3511……影像系。场景57，切马家走廊，内景，白天电话铃响了，无人接电话。场景58，安赫拉家走廊安赫拉挂上电话。场景59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切马沉思地注视着一台闭路摄像机。场景59A，信息学系录像库的门，内景，白天切马用改锥使劲撬门。一个姑娘走过来，切马赶紧离开门，装着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。姑娘走远了，他又返回来继续撬。但门没撬开。切马停下来，走了……但他又站住了想了想。他回来用手抓紧门把，他用力扳了一下，门轻而易举被推开了。切马：他妈的！场景60，信息学系录像库看门人的柜台，内景，白天切马溜进柜台，拿了库房的钥匙。场景60A，信息学系库房，内景，白天切马进入库房，四下张望。他发现一个闭路摄像头。切马：我就知道这儿有。场景61，信息学系闭录电视间，内景，白天一个监视员面对一排电视屏幕坐着。他转身，看到了切马进来。监视员：好家伙，Freddy Krueger来了！好久没在色情录像带店看到你了。切马：我很忙。监视员：太玩儿命了吧！切马：不像你想的那样……干吗不让我看一眼闭路电视呢？监视员：哈，哈……你想干什么？让他们解雇我？切马：我需要12日录像厅里的带子。监视员：哎，打住吧……那你得拿点儿什么。切马：我的身体。监视员笑了。监视员：别讨厌了。切马笑着从背包里拿出3盘色情录像带。切马：是最好的。场景62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进系里。场景63，系仓库办公室，内景，白天一位物资管理员站在安赫拉旁边，他正在看一张卡片。管理员：我们来看看，XT500……是的，1993年共有13个部门为了实习，买了这种型号。但一年前，它们都报废了。安赫拉：为什么？管理员把卡片放到架子上。管理员：我估计，是因为和出版社的要求不符。机型变化。XT500……是Hi—8体系；而现在都用Betacam了。安赫拉：报废的机器放在哪儿？管理员：在后面……上个月我做过清点，但我记得没看见它们。场景64，系仓库办公室，内景，白天管理员和安赫拉进入一间杂乱地摆满电器的大厅。工作人员在一个架子上翻找着。管理员：我不喜欢这个地方，这儿让我难受……你看那些16毫米摄影机。他指着高处。管理员：有几年没人用它了，现在大家都在拍录像，真正的电影却枯萎了。安赫拉：XT500……型摄像机在哪儿？管理员：我也想知道。场景65，信息学系电话亭，内景，白天切马挂上电话。切马：他妈的，她去哪儿了！在他身后，我们看到安赫拉离开大楼。场景66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坐在写字台前，她面前摆着提问提纲，但她却盯着采访带。场景67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。她坐到沙发上，按了“播放”键。我们看到，画面上出现了正在回答问题的博斯科。安赫拉盯住银幕……把画面的形象固定住。她起身，走近电视机……场景67A，安赫拉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赛娜来到走廊。场景67B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夜晚赛娜走进客厅，安赫拉扑向沙发，按“停止”键。赛娜：你在干什么？安赫拉：没干什么。赛娜坐到她旁边。赛娜：安赫拉，我想和你说点儿事。安赫拉望着她。赛娜：那天……就是你说，有人进到你房间的那天……是我进去了。我对那盘录像带很好奇……对不起，我真蠢。安赫拉：行了，原谅你了。赛娜：最近我们相处得不太好……安赫拉：我知道。赛娜：和好吗？安赫拉（点头）：当然了。赛娜笑了。赛娜：晚安。安赫拉：晚安。场景68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正在睡觉。远处传来汽车声。瞬间汽车前灯的光束照进了房间。就在这时，安赫拉睁开了眼睛。在她面前有个人，她看到了一台摄像机。转瞬照进来的光线消失了……安赫拉一下子坐了起来，开了灯，屋里没有人。她仔细检查房间。场景68A，安赫拉家走廊，楼梯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来到走廊，四处巡视。她走下楼梯，来到客厅。场景68B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在客厅中四处张望。她听到在自己身后有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，她尖叫着跑出去了。场景68C，安赫拉家厨房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进来，打开抽屉。安赫拉：有人进来了！她拿起一把刀，正要出去，迎面遇到了父亲。父亲：出什么事了？安赫拉：开灯！有人在里边！母亲：出什么事了？安赫拉手里紧握着刀走进客厅。父亲：安赫拉，把刀给我！场景68D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夜晚赛娜和母亲走进客厅，安赫拉正在开灯。赛娜：你看到什么了？安赫拉：我不知道！看看窗帘后边！全都要看看！安赫拉使劲拉开一扇窗帘，窗帘竿掉到了地上。赛娜和母亲叫了起来。父亲：安赫拉，过来！父亲拿着一把雨伞走在前面，他来回翻动着窗帘，有件小摆设掉在了地上。父亲：你又梦游了！安赫拉：真的有人！母亲：她要干什么？安赫拉：有人在这儿！我听到动静……就是这儿！安赫拉指着电视，父亲走过去，发现地上有一段线。父亲：又把电线给拆了！他妈的，把我们吓死了！安赫拉：电线不可能自己掉下来的！！父亲：可是发生过好几次了！一阵沉默。大家都离开客厅。安赫拉又回头看了一眼，关上了灯。场景69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蜷缩在床的一角，眼睛睁得很大。（叠出）场景70，安赫拉家楼梯，内景，夜晚楼梯的全景。有人快速上楼，进入走廊，来到安赫拉卧室门口。场景71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睁着眼睛，惊恐地看着房门把手在转动。门慢慢地开了，一个黑影进到房间。由于光线暗，看不清来人的面孔。安赫拉呼吸急促，来人靠近了床。一束光照亮了博斯科的脸。博斯科把摄像机放在写字台上，然后坐到了床上。他盯着安赫拉，冷笑。博斯科：你好。安赫拉：你怎么进来的？博斯科依然在笑。他从上衣中取出安赫拉家的钥匙圈，并轻轻晃动着。安赫拉：你想干什么？博斯科仍旧笑着——博斯科：你还不明白吗？博斯科拿出了一把不大的刀子，在安赫拉喊叫之前，他已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——博斯科：嘘……安赫拉想往后退，但她已经紧靠着墙了。博斯科（甜美的声音）：我要杀了你。安赫拉抓住博斯科的手，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压得更紧了，脖子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。突然，安赫拉吻博斯科的手，博斯科反倒一惊。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博斯科惊讶的神情。安赫拉不停地吻着，她企图使博斯科松开拿着刀的手。博斯科有了反应，他疯狂地吻安赫拉的嘴，但是刀子却与安赫拉的脖子贴得更紧了，鲜血渗出来，在安赫拉的脖子上流淌。博斯科撩起了安赫拉的衬衫，狂吻她的胸部，他手中的刀终于挪开了。安赫拉闭上了双眼。博斯科顺着安赫拉的乳房向下吻，吻到了上腹部……安赫拉睁开了双眼，一架摄像机正对着她。摄像机显示工作的红灯在闪烁。安赫拉惊奇地望着摄像机。（切换）摄像机的视点：安赫拉的表情已变为恐惧。博斯科抬起头，从他的目光中显现出他是一个出色的杀手。博斯科让刀尖刺进了安赫拉的胃。安赫拉发出一声窒息的呻吟，刀豁开了她的胸口……场景72，安赫拉卧室，内景，白天敲门的响声猛地唤醒了睡梦中的安赫拉。母亲：安赫拉……电话。是一个叫卡斯特罗的人打来的。安赫拉惊魂未定，喘息着从床上坐了起来。她揉着自己的胸口。场景73，安赫拉家过道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坐下，拿起了听筒。安赫拉：请讲。卡斯特罗（画外）：安赫拉，你好吗？安赫拉：你好！卡斯特罗（画外）：我没打搅你吧……安赫拉：没有，不会的。卡斯特罗（画外）：我看了你写的论文，想和你谈谈。安赫拉下意识地透过半透明的窗帘往大街上看了看，街上的情况引起了她的注意。场景74，安赫拉家门前大街，外景，白天透过窗帘，我们看到约兰达站在马路对面吸着烟，不安地徘徊着。卡斯特罗（画外听筒里传出）：安赫拉？安赫拉：是的，是的。卡斯特罗（画外）：今天上午11点你到我办公室来好吗？安赫拉为了看得更清楚，她拉开了窗帘。安赫拉：好的。卡斯特罗（画外）：太好了，那我们一会儿见。安赫拉：再见。约兰达看了看表，然后瞧着安赫拉所在的窗户。安赫拉急忙躲到窗帘后边，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。门口的对讲器响了。场景75，安赫拉家前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到对讲机前，她想了想然后拿起对讲机话筒。安赫拉：谁啊！约兰达（画外）：是安赫拉吗？沉默了一会儿。安赫拉：她不在家。安赫拉挂上了对讲机话筒。场景76，安赫拉家过道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透过窗帘，偷偷地向外张望。场景77，安赫拉家门前大街，外景，白天约兰达沿着大街走远了。场景78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进大楼，她看到远处的博斯科和约兰达正在争吵。约兰达哭泣着拥抱博斯科。后者勉强地吻她。博斯科的目光与安赫拉的目光相遇。场景79，卡斯特罗办公室，内景，白天卡斯特罗坐在写字台后面。有人敲门。卡斯特罗：进来。安赫拉走进来——安赫拉：您好。卡斯特罗：你好，安赫拉，请进，请进。卡斯特罗站起来，与她握手。卡斯特罗：你好吗？安赫拉：很好。卡斯特罗：别客气。安赫拉：谢谢。卡斯特罗：抽烟吗？安赫拉：我不吸烟，谢谢。安赫拉坐下。卡斯特罗：我们来看看。（在一堆文件中翻找）我放在哪儿了……（对安赫拉笑了笑）我总是乱放。在这儿。卡斯特罗打开了文件夹——卡斯特罗：来看看……安赫拉四下张望，在她面前有一张卡斯特罗的照片，戴着帽子，摆出美国电影明星鲍嘉的姿态。右边的柜子上摆满了仿制的奥斯卡像。卡斯特罗（一直看着文件夹）：你为什么对暴力感兴趣？安赫拉：我不知道……在每天的影视中都有暴力……我们过于习惯这些了……卡斯特罗抬起头——卡斯特罗：那么……安赫拉：我担心。卡斯特罗：为什么？安赫拉：因为……像大家一样，我不喜欢暴力。卡斯特罗（视线又回到文件夹）：那么你是排斥暴力了？安赫拉：当然。卡斯特罗：一直都是这样吗？一阵沉默。安赫拉：是的。卡斯特罗：但暴力存在于现实中，暴力也是无法避免的。我们不能总是禁演影片。安赫拉：是不能，但是导演在拍片时应认识到这些……卡斯特罗：导演应该拍观众所感兴趣的影片，这是任何一种表演艺术的原则。难道说，你也排斥演出？安赫拉：不，不是，但是……卡斯特罗：你是否注意到，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论题？比如：你想主要涉及哪种类型的暴力？安赫拉：什么？卡斯特罗：有特定的类型吗？因为……给我的感觉是……当然，如果我说错了，你可以纠正我……但你的论文给我的感觉是，只涉及了某一方面……安赫拉：是指表象的吗？卡斯特罗：是的，是表象的。对这种现象，你应深入了解。别忘了，这是一项研究工作。安赫拉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动着——安赫拉：这些只是论文的要点，我还没写完呢。卡斯特罗：也许你正在进行研究？安赫拉：研究什么？卡斯特罗：我不清楚。你不告诉我，我从何得知呀！安赫拉：那让我告诉您什么呢？卡斯特罗：我刚才说，你正在进行研究。安赫拉：我没说，是您说的。卡斯特罗笑了，合上了文件夹——卡斯特罗：我看你是不打算合作了。安赫拉：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卡斯特罗：好吧，咱们换一种方式……费格罗亚为什么死了？一阵沉默。安赫拉：您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？卡斯特罗：因为他是你论文的导师，至少你应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。安赫拉：好像是……窒息而死。卡斯特罗点头——卡斯特罗：他年纪大了……可是我在自问，他在电影厅里看的是什么影片，竟会导致他的死亡呢？对此，你有什么想法？安赫拉摇头表示不知。卡斯特罗：你是搞理论的，对这方面有什么见解？安赫拉：没有。卡斯特罗：你知道，安赫拉，我认为你是个挺聪明的姑娘，可我肯定，现在你走得太远了。因为你的表现实在让我无法理解。安赫拉：是我无法理解您。卡斯特罗：真的吗？你真的不理解我？我看确实如此。安赫拉：随您怎么想，可我已经厌倦这场谈话了。卡斯特罗：有件事你清楚吗？而我是清楚的。卡斯特罗起身，把一盘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，然后打开电视，坐回原位。他按了遥控器上的“播放”键。屏幕上出现了放映厅的扶手椅。费格罗亚一动不动地坐在第三排，眼睛盯着前方。安赫拉进入厅里。她发现已死的教授，并碰了碰他的脸。卡斯特罗：我厌恶这种情况。说谎不是光彩的事，特别对说谎者来说更是如此。你不相信吗？在电视屏幕上，我们看到安赫拉从录像机里取出了录像带，并四处张望。卡斯特罗：发生了这种情况，我会问自己，有些人为什么要说谎？安赫拉眼圈发红地盯着屏幕。她看上去快要哭了。卡斯特罗：你为什么说谎，安赫拉？安赫拉无言以对。卡斯特罗：首先，那盘录像带是什么内容？你聋了……很好，明天一早你必须把录像带交到我的办公室。好吗？安赫拉点头。卡斯特罗：现在告诉我，你为什么要拿走那盘录像带？场景80，安赫拉的母亲与切马的对话场景80A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白天电话铃声响了，母亲拿起了听筒——母亲：请讲。切马（画外）：安赫拉在吗？母亲：她不在，你是哪位？场景80B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：她去哪儿了？母亲（画外）：她去见系里的一位教授。切马：是哪一位？场景80C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白天母亲：让我想想，他叫……场景81，卡斯特罗办公室，内景，白天卡斯特罗：安赫拉，我不能指导偷东西、还撒谎的人写论文，更严重的是，她还不信任我……最后问你一次，你为什么要拿走那盘录像带？安赫拉：我说不清楚。卡斯特罗：录像带是从哪儿来的？安赫拉：我不知道。卡斯特罗：带子是你的吗？安赫拉：不是！卡斯特罗：也许你是要收回带子？安赫拉：不是，不是。卡斯特罗：那你为什么要拿走带子？安赫拉：我不知道！卡斯特罗：我烦透了！如果你不诚实，系里没有一位教师会指导你的论文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安赫拉：这和我的论文没关系！……情况是很严重的……卡斯特罗：我在听你讲。安赫拉深深吸了口气——安赫拉：我对您讲，我还没告诉过任何人。电话铃声响了，卡斯特罗拿起电话。卡斯特罗：喂，什么？（疑惑地）是你的电话。安赫拉（奇怪地）：是我的？卡斯特罗：你可以到里间去听电话。安赫拉走进被一扇玻璃门隔开的房间里，她拿起了电话。安赫拉：哪位？切马（画外）：安赫拉，我是切马！马上离开那儿！听到了吗？快走！卡斯特罗在隔壁的办公室靠着桌边站着。他隔着门玻璃看了看安赫拉，安赫拉也尽量保持平静地瞧着他。卡斯特罗按了下电话的“免提”键，听到了电话内容。切马（画外）：他妈的！你在那儿干吗！那个家伙也卷进去了！安赫拉和卡斯特罗一直在对视着。教授脸上还挂着微笑。安赫拉：你怎么知道的？切马（画外）：你告诉他录像带的事了吗？安赫拉：他知道我拿了带子。切马（画外）：他当然知道了！那家伙什么都知道！他想收回录像带。你找个合适的理由，快离开！安赫拉挂上了电话。她走进卡斯特罗的办公室，拿起了夹论文的文件夹。安赫拉：好吧，我得走了。卡斯特罗：真的吗？安赫拉：是的，改天再见。卡斯特罗面对她站着——卡斯特罗：谈完再走不行吗？安赫拉：不行！安赫拉推开他，跑了出去。卡斯特罗：安赫拉！场景82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卡斯特罗在安赫拉后面跑着追她——卡斯特罗：安赫拉，回来！一位姑娘拦住了卡斯特罗，问他什么事。卡斯特罗应付地点了点头，立即摆脱她。安赫拉跑到已站满了人、就要关门的电梯前，她最后挤进去了。卡斯特罗也要冲进电梯，但电梯门关上了。电梯里的小伙子：他对你干了什么？安赫拉：是……他让我恶心。场景83，信息学系楼梯，内景，白天卡斯特罗快速顺着楼梯往下跑。场景84，信息学系电梯，内景，白天电梯停在二层。几个人出去了，一个小伙子想进来。电梯里的另一个小伙子：下去吗？安赫拉：不，上去，上去。安赫拉按了三层的钮。电梯里有人抱怨。场景85，电梯门口，内景，白天卡斯特罗来到楼道，四下观望。场景86，信息学系电梯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从已到三楼的电梯里出来。场景86A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快速沿着走廊往前走，她四处张望着。约兰达在远处出现了，跟着安赫拉。安赫拉跑了起来。场景87，信息学系的大楼正面，外景，白天安赫拉从大楼出来，她向后面张望。场景88，切马家过道，内景，白天切马打开门，暴怒的安赫拉冲进房间。安赫拉：我真是在拿我的论文和专业冒险……切马：不对，你是在玩命！他们沿着过道往里走。安赫拉：能否问一下你昨天跑哪儿去了？我一天都在给你打电话！切马：我也在给你打电话！场景88A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他们走进卧室。安赫拉：现在那个家伙是我的敌人了！切马：他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。安赫拉：我还以为只是博斯科呢。切马：不是的。安赫拉：他们有多少人？切马：不清楚，但卡斯特罗是卷进去了。安赫拉：你怎么知道？切马：他知道你拿走了录像带。安赫拉：当然知道了！我像个傻瓜已被闭路摄像给录了下来！切马：是的，但是另一台摄像机也把他给录了下来。切马按了录像机的“播放”键。在屏幕上出现了系录像资料库。费格罗亚瞧了瞧自己身后，躲起来。安赫拉：是费格罗亚。切马：你接着看。卡斯特罗出现了。安赫拉：他从哪儿冒出来的？切马：拐角后面。费格罗亚进入阴暗走廊。切马：老家伙发现了一切……他在那里找到了那盘录像带。安赫拉：拐角后面是什么？切马：一个地下仓库。东西都藏在那里。安赫拉：什么东西？切马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装着录像带的塑料袋。切马：我拿了几盘。瓦内萨不是惟一的受害者，还有更多的。他将一盘录像带放进了录像机里，按了“播放”键。听到女人的喊叫声。安赫拉：我的天啊……切马：这不是孤立的现象！这是交易！这帮人贩卖真实事件、拷打、真实杀人的录像带……那下边什么都有。安赫拉：摄像机应该也在那儿！切马：什么摄像机？安赫拉：13台型号XT500的摄像机。两年前，系里为了让大家有实拍的机会购买的。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？切马露出了不快的神情，他坐下来。安赫拉：首先，博斯科同这件事毫不相关。切马：行了！你干吗老护着他？安赫拉：还有那么多台呢？切马！任何一个进行实践的学生都可以拍片子。切马：我向你保证，任何一个进行实践的学生都不会拍那种影片！安赫拉：你怎么知道的？切马：因为我也用这种摄像机……进行实践拍片了！安赫拉：什么？切马：两年前在他们解散之前用过。安赫拉：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？切马：你没问我呀……实践拍片和那种影片毫不相干。现在那些摄像机像垃圾一样堆在某间破屋子里！安赫拉：它们消失了！物资库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它们在哪儿。切马：真绝了！安赫拉：我认为是存在录像库里。切马：那里只有录像带。安赫拉：我们应该去找一找。切马：我去过那儿，我说过了，只有录像带！安赫拉：切马，今天晚上我们再去找一找。切马：妈的！安赫拉：你就听我一次吧！切马：你是为他才这么干的。安赫拉轻蔑地笑了。切马：你爱上那个坏蛋了，傻瓜。安赫拉穿上大衣。安赫拉：晚上见，傻瓜。场景89，安赫拉家门前大街，外景，白天安赫拉往家走。约兰达从大街的另一边走过来，她们面对面地站着。安赫拉：你想干什么？约兰达：想和你谈谈。安赫拉：谈什么？沉默了一会儿——约兰达：他们杀害了瓦内萨。场景90，咖啡厅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和约兰达面对面地坐着。约兰达：他们说，光有理论，将来谁也不会请我们工作的。于是，瓦内萨和我到了一个拍摄场地……博斯科也在。我们想用摄像机拍点儿东西……安赫拉：什么型号的摄像机？约兰达：我不知道，我不记得了……我没有印象……一个高年级的小伙子很认真地在拍。他冲我们喊着，告诉我们该做什么。一天，我们试着拍了一部恐怖片。博斯科写的剧本，由那个小伙子导演。拍好后，教授很高兴，他说拍得很好。博斯科和那个小伙子也很开心，他们成了朋友，并开始一起工作。可我认为并不怎么好……因为他们拍的影片越来越暴力……还希望拍真实的……一天，他们建议由一个姑娘来担任一部短片的主角。那个姑娘必须脱光了……拍摄到一半，我就走了。安赫拉：为什么？约兰达：因为是一部下流的影片。安赫拉：那你拍什么呢？约兰达不作声。安赫拉：你也拍色情片吗？约兰达：他在那儿拍了很多东西。安赫拉：他是谁？约兰达：他叫豪尔赫·卡斯特罗。你认识他吗？安赫拉：认识。约兰达：更糟糕的还在后面。在期末的一天，博斯科的朋友和我们谈起了snuff……你知道什么是snuff吗？安赫拉：不知道。约兰达：物色一个人，劫持他，拷打之后再杀了他，用摄像机把这一切都录下来。不用剪辑，也不化妆，就是连续不断地拍……这种影片能赚钱。那家伙喜欢snuff……瓦内萨和我开始害怕了。那个家伙却一本正经地谈起……拍摄这种影片不难。我告诉博斯科，我们要离开那儿。安赫拉：后来呢？约兰达：有那么一天，他们两个人谁都不理谁了。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……感谢上帝，摄制的场地关闭了。第二个星期瓦内萨就失踪了……（她的声音颤抖）他们说瓦内萨从家里跑了，如果是这样的话，她事先就会对我说的……我肯定是那个小伙子杀了她……他要利用瓦内萨拍一部snuff。安赫拉：那信呢？约兰达：信！是在瓦内萨失踪后寄出的。他可以强迫她写。安赫拉：那个小伙子是谁？约兰达：是你的男朋友，就是梳马尾辫的那个。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。约兰达从包里拿出有几个年轻姑娘照片的剪报——约兰达：失踪的还不止这几个。你看电视了吗，她们和瓦内萨的情况很相似。两年中失踪了5个姑娘。你看这儿：“警察怀疑这是一起snuff录像网”。表面上没有动机，也找不到尸体。安赫拉：你把这些告诉博斯科了吗？约兰达垂下眼睑。约兰达：最近博斯科和我谈得不多……另外，他不信任我。安赫拉：切马决不会干这种事的。约兰达：你怎么知道？沉默了一阵。安赫拉：我了解他。约兰达：我也了解！所以我说是他！你不信任我吗？安赫拉（站起来）：是你自己编的。约兰达把一张切马与博斯科的合影照递到了安赫拉的手上。约兰达：这也是瞎编的吗？安赫拉又坐下，瞧着照片。安赫拉：你为什么这么做？约兰达：博斯科是个好小伙。我不愿意那个变态狂接近他。安赫拉：切马不是变态狂！约兰达：绝对是！安赫拉：这么说博斯科是个好小伙……看人不能看外表。（起身）你告诉他，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。约兰达惊奇地瞧着她。安赫拉离去。场景91，信息学系走廊，内景，夜晚信息学系的拐角处传出切马小声唱歌的声音。场景92，信息学系卫生间，内景，夜晚切马和安赫拉正蜷缩在卫生间隔间里。切马低声唱歌，安赫拉盯着他。切马看看手表。切马：我们可以走了。安赫拉：你过去认识博斯科吗？切马不敢看安赫拉。安赫拉：你过去认识他吗？切马：谁跟你……安赫拉：你过去就认识他！一阵沉默。切马：是的。安赫拉：啊，很好，谢谢你告诉了我。现在才告诉我！切马：小点儿声。安赫拉：你和他谈起过snuff，你还和他……切马：是的，那又怎么了，这些事只是说说，并没有做呀！安赫拉：你们为什么争吵？切马显出厌烦的神情——切马：我不相信他。安赫拉：你不相信他……切马：他是人面兽心的家伙，他是伪君子！安赫拉：你才是伪君子呢！你骗了我，你还说进行实习拍摄的人与这件事毫不相干……切马：因为我不想让你和博斯科联手！行吗？安赫拉沉默不语地盯着他。切马：因为我不想吓着你，不想让你认为我……安赫拉：从什么时候起，你那么在意我怎么看你了？切马：说的没错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。安赫拉：如果我想……切马：什么？安赫拉：没什么。愚蠢（走出去）。场景93，录像资料馆看门人柜台，内景，夜晚切马从桌上拿起了一串钥匙。安赫拉跟着他走到库房门前。场景93A，录像资料馆库房，内景，夜晚他们走进库房，安赫拉往高处瞧了瞧。安赫拉：摄像机拍下来怎么办？切马：我认识保安……你好！切马举手冲着闭路电视镜头打招呼。他们来到一个没有出口的过道。安赫拉：现在怎么办？切马往前走，观察墙壁。切马：应该在这儿。切马摸了摸凸出来的东西，然后取下了一块，小门打开了。他让安赫拉进去。场景93B，过道中的地道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进入地道，切马跟在她后面。切马：这里的暖气管道有年头儿了。好几年没人下来了。他们走了几步，然后切马拐到一个黑乎乎的拐角处——切马：这边。场景93C，地道里的房间，内景，夜晚他们进到费格罗亚曾去过的房间。切马：你看到了吗？只有录像带……老头儿拿走了1号带子。安赫拉：这儿有多少？切马：200多盘，可不少是复制品。这是一大笔生意……你干什么呢？安赫拉：帮我找摄像机。切马喘着粗气，向四周张望。他找到一个盒子，但怎么也打不开。于是，他用脚踹盒子，从里面掉出来Hi—8录像带。切马查看着——切马：他妈的！安赫拉：什么事？切马：这是母带，很值钱！安赫拉：是原版吗？切马：不是，但原版也该在这儿。安赫拉：切马，别再耽误时间了。切马：原版都在这儿！我们找到这些，他们就完蛋了！安赫拉：有可能他们会销毁的……他们听到远处一声响。安赫拉：这是什么声音？场景93D，过道地道，内景，夜晚两个人默默地走到出口处，但门被关上了。切马：门从外边给关上了。安赫拉：不可能！切马望着安赫拉。切马：也许更糟！安赫拉：更糟！灯熄灭了。安赫拉叫起来。里面一片漆黑。切马：他妈的，把我们关里边了！你别叫了！安赫拉：切马，你在哪儿？切马：在你旁边！你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！安赫拉：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？切马：我怎么知道呢！你抽烟吗？安赫拉：不！切马：我们需要一个打火机。安赫拉：我有火柴！切马：别逗我了。安赫拉：我真的有。听到拉锁拉开的声音。安赫拉在呜咽。切马：你怎么这么喘气，像条小狗。安赫拉划着了一根火柴，她的手在颤抖，眼里充满了泪水。切马：把火柴给我，只有半包了。火柴灭了，切马又划了一根。切马：好了，现在该挪动挪动了，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们。他们在地道中往前走。安赫拉喊了一声——安赫拉：在那儿！在那儿！切马：什么呀？安赫拉：有人！他还看着我们！切马：那是我们的影子！安赫拉：不是，不是！切马：那是我们的影子！安赫拉！黑暗之中传出安赫拉的尖叫声。切马又划了一根火柴。切马：你太让我失望了。安赫拉：我害怕。切马：别吓唬自己了。害怕并不能让我们从这儿出去。黑暗笼罩了四周。安赫拉：怎么了？切马（镇定地）：火柴灭了。安赫拉：切马，抱住我……啊！切马：怎么回事？安赫拉：有人碰我？切马：不是你说的，让我抱住你吗？他们又点燃了一根火柴。安赫拉：别扔下我。两个人对望着。切马的脸上第一次显出了柔情。他们继续走。安赫拉：你干吗不出声？为什么不说话？切马：你想让我说什么？安赫拉：随便说什么，告诉我你是谁，你在干什么。切马：我叫切马，我正在往前走。我是切马，你好，是我，切马，听到了吗？你知道吗？你抓得我这只胳膊连血液都无法流通了。安赫拉：对不起。切马：我给你讲个故事，就像小时候那样。黑暗中，又划了一根火柴。切马：有个公主住在一座很大很大的宫殿里。切马站住。安赫拉：后来呢？切马：从这儿走。他们进入另一条通道。切马：公主13岁生日时，宫里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，有空中飞人、魔术、小丑表演等。可公主还是觉得没意思。这时来了一个侏儒，一个又蹦又跳、能在空中旋转跳舞的丑八怪，侏儒成了全部活动的主角。又点燃了一根火柴。切马：“真棒，真棒”公主鼓掌叫好，她不停地笑着。侏儒受到公主情绪的感染，使劲地跳啊、蹦啊，直至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。公主说：“请你继续跳”，但是，侏儒已经跳不动了。公主伤心了，回到自己的房间……又点燃了一根火柴。切马：侏儒因能让公主快乐而感到骄傲，不一会儿，他决定去找公主，他确信公主愿意和他在森林里生活。“公主在宫殿里不幸福？”侏儒想着，“我要照顾她，还要让她永远笑。”侏儒在宫里转来转去，找公主的房间，但当他来到一个大厅时，看到了可怕的事情。又一根火柴点燃了。切马：一个双眼充血，还是歪眼的怪物正盯着他，怪物的手上长着长毛，脚特别大。当侏儒发现，这个怪物就是照在镜子中的自己时，他不想活了。就在这时，公主和她的随从进来了。“啊，你在这儿！太好了，再给我跳舞。”可是侏儒倒在地上，一动不动。火柴又被点燃一根。切马：王宫里的御医靠近小丑，为他把脉。医生对公主说：“公主，他不能再为您跳舞了。”公主问：“为什么？”医生说：“因为他的心碎了。”公主说：“从现在起，所有进到王宫里来的人都不能有心。”眼前又是一片漆黑。切马：演出结束了，我们的火柴也要没了。又划了一根火柴。他们站住了——切马：他妈的，这样走不可能弄清方向。安赫拉：一定会有别的出口。切马：在哪儿？用火柴什么也看不清楚。安赫拉：切马，照亮这儿。切马：你看到什么了？安赫拉的脸靠近一个金属物品，切马划火柴。切马：他妈的！当切马又要划一根火柴时，安赫拉脱掉了夹克衫。切马：你干什么？安赫拉：烧夹克衫。切马：啊？安赫拉：烧啊！切马点燃了夹克衫，安赫拉把衣服扔到地上。这时光线强了。场景93E，地道中的编辑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：他妈的！周围全是录像器材。安赫拉：他们在这里编辑带子。安赫拉指着一堆摄像机。安赫拉：你看，我对你说过，摄像机在这儿。他们把不用的全都搬过来了。切马：在你的幻想破灭之前我要警告你，这一点也不能改变我对博斯科的看法。他的摄像机就是这些中的一台。安赫拉把两只手伸向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光。安赫拉：我冷。切马：你要我的外衣吗？安赫拉笑了——安赫拉：不要，谢谢。切马：那好吧。安赫拉：还剩几根火柴？切马看盒子。切马：他妈的！他扔了空火柴盒。安赫拉坐到地上，切马坐到她旁边。切马：现在怎么办？安赫拉：我不知道。切马：它正在逐渐熄灭，你干吗不再脱件衣服？安赫拉：你为什么不脱？切马：好吧，这只是一个想法。一阵沉默。安赫拉：你看他们会来杀我们吗？又一阵沉默。切马：当然了。安赫拉（痛苦地）：我们怎么办？切马：他妈的，火要灭了。安赫拉：别管它，反正都一样。他们对视着。安赫拉：我快要看不到你的脸了。你可能变成另外的人，我也无法发现……切马望着衣服——切马：5、4、3、2、1……安赫拉：这不好玩。切马：再见了，公主。一片漆黑。安赫拉的呼吸声趋缓。安赫拉：我冻僵了。切马：你愿意的话，可以抱着我……安赫拉：我愿意。切马：那就过来吧。黑暗中响起衣服的磨擦声。场景94，地道中的过道，内景，夜晚电灯亮了，过道的镜头。场景95，地道里的编辑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揉眼睛，因为亮光使她目眩。切马不在，安赫拉站起来。安赫拉：切马？她往过道里走。场景95A，地道中的过道，内景，夜晚身后传来远处的脚步声。安赫拉朝那个方向跑过去。安赫拉：切马！她站住了，已听不到刚才的脚步声。安赫拉：切马，你在这儿吗？安赫拉继续走，她的面前是一个漆黑的角落。安赫拉进入黑暗之中。卡斯特罗的脸像幽灵般地出现在安赫拉面前，他凶狠地抓住她，用一块小丝巾蒙在她的脸上。安赫拉晕过去了。场景96，梦可以看到黑白人物形象、摄像机缓慢移动，重现影片开始时的场景，声音从远处传来。一个人在地铁车厢旁边挥动着胳膊。拿步话机的人：别看轨道！博斯科：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？切马：你爱上了坏人，笨蛋！卡斯特罗：费格罗亚为什么死了？切马：因为他的心碎了。场景97，地道编辑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醒了。她的双脚被绑起来，手也被绑在一把椅子上。卡斯特罗一边抽烟一边望着她。安赫拉：警察全都知道了。卡斯特罗：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。卡斯特罗踩灭了吸剩下的香烟。安赫拉：你杀了瓦内萨，还杀了其他的几个姑娘。卡斯特罗从地上拿起接线板。卡斯特罗：我从未杀过任何人。他从接线板中抽出电线。卡斯特罗：我只是制作影片。你看过吗？安赫拉：那些东西是垃圾！卡斯特罗：我告诉过你，应该给观众看他们需要的东西。这只是刚刚开始。卡斯特罗把电线插到一个插座上。安赫拉：如果你没杀她们，那么是谁干的？卡斯特罗望着她，显出忧虑的神情——卡斯特罗：如果你告诉我，今天上午在我办公室，谁给你打的电话，我就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。安赫拉拒绝回答。卡斯特罗：安赫拉，我不想骗你，你知道现在要干什么吗？安赫拉恐惧地望着他。卡斯特罗把一个带三脚架的摄像机放到她面前，然后插上了摄像机的电源。卡斯特罗：那个人不会来了，我不知道他在哪儿。他往摄像机里装了一盘磁带。卡斯特罗：你运气好，因为我不会让你受罪的。你不会痛苦的。他从衣袋里掏出枪。卡斯特罗：现在为你好……头别动。安赫拉在哭。她盯着摄像机，我们从摄像机镜头看到她的影像。安赫拉：他叫豪尔赫·卡斯特罗。他正用枪对着我。卡斯特罗：请你不要动。安赫拉：我叫安赫拉，他们要杀死我。卡斯特罗：你别动……他的背后传出一声怒吼——切马：不……！切马扑向卡斯特罗，他们一起摔倒在地上。卡斯特罗起身，用枪对准了切马。他们相互对视了一阵儿。卡斯特罗开枪了，但没有击中，切马又扑向卡斯特罗。他们扭打起来。一声枪响。切马的脸上溅满了血。卡斯特罗胸部中弹，倒在地上。切马靠近他，查看着——切马：他死了。（望着安赫拉）你不是想看死人吗？你不是想看他妈的死人吗？切马在死尸的头上踢了一脚。安赫拉：切马！在摄像机的镜头里，我们看到切马走进摄像机的镜头，他一拳打向摄像机，影像变扭曲了。（切换）切马擦干净溅上血的眼镜，并瞧着卡斯特罗的尸体。安赫拉已经被松绑，站在切马身旁，揉着手腕。切马抓住尸体的胳膊。切马：过来。安赫拉：干什么？切马：帮帮我，他妈的，得把他藏起来。那边有土地。安赫拉恐惧地望着卡斯特罗的脸，她感到他在盯着自己。安赫拉：你把他的眼睛闭上。切马：你把它闭上。安赫拉在原地一动不动。切马：过来！安赫拉深吸了口气，靠近尸体，抓住了尸体的脚。场景97A，地道中的过道，内景，夜晚切马和安赫拉艰难地搬动尸体。安赫拉：等等，总是往下滑。切马：你这样不行，得抓着膝盖。场景97B，地道中有土地的房间，内景，夜晚切马和安赫拉把尸体放到地上。切马：你就呆这儿吧，婊子养的！他们用一块木板和碎砖头发疯似地挖掘地面。尸体被费力地放进一个已挖好的坑里，并往尸体上盖土。切马：你注意了吗，发出空洞的响声？安赫拉：什么？切马：在开枪前，发出了空洞的响声？安赫拉把土撒到卡斯特罗的脸上，卡斯特罗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个方向。安赫拉用一只颤抖的手接近了尸体的眼睛。当她把手收回时，卡斯特罗一只睁开的眼睛眨了一下。场景98，地道中的过道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和切马在过道里跑着。切马：我找到了一个出口……他妈的，你等一下。切马又转回去。安赫拉：你去哪儿？切马：去拿母带！安赫拉：切马，不要！从过道的另一端传来切马的声音。切马：马上就回来！安赫拉：我们得快离开这儿！场景99，地道房间，内景，夜晚切马匆匆忙忙地取录像带。切马：马上就好。场景100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切马坐在椅子上，他的脚神经质地抖动着。电视里正在播出类似“一、二、三”节目的比赛。切马：我没扣板机，是他开的枪。我没杀他。安赫拉脸色发红，她躺在床上。安赫拉：现在我们怎么办？切马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她。然后切马又转向电视。切马：旅行，去旅行。他妈的。电视里，参赛者在说：“汽车！”掌声如雷。场景101，安赫拉家楼道，内景，夜晚电梯门开了，安赫拉手中握着一把刀子走了出来，她朝四面张望。场景102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的父亲面对电视睡着了。电视里正在播放刀具的广告片。安赫拉走进客厅，关上了电视机。父亲睁开双眼。安赫拉：你好。安赫拉的目光既柔和又神经兮兮。父亲：出什么事了吗？安赫拉：没有，没什么事。我去睡觉了。父亲：我还以为你和赛娜在一起呢！她和你的男朋友一起出去了。安赫拉沉思了一会儿——安赫拉：什么男朋友？父亲：博斯科呀！刚才他给赛娜打电话，他们一起去参加舞会了。安赫拉尽量装出平静的模样——安赫拉：他们告诉你去哪儿了吗？场景103，大街，外景，夜晚安赫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场景104，迪斯科舞厅，内景，夜晚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充斥着迪斯科舞厅。安赫拉进来，寻找她的妹妹。她在吧台前找到了赛娜。赛娜（吃惊地）：你来这儿干吗？安赫拉：他在哪儿？赛娜：他去卫生间了，马上就回来。你想喝点儿什么吗？安赫拉：不喝，你为什么……？赛娜：今天他和他的女朋友“吹了”。我看他喜欢的是我。安赫拉：我们干吗不回家呢？赛娜：你在说什么呀？安赫拉看到博斯科从舞厅那边过来了。安赫拉：赛娜，你最好回去。赛娜：为什么？安赫拉：博斯科和我好，你在这儿是浪费时间。赛娜：哈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？安赫拉把赛娜杯中的酒一口喝光，然后进到舞池里。博斯科瞧着她进来。他们面对面地看着。安赫拉吻他，他们拥抱。安赫拉瞅了一眼酒吧，看到赛娜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。安赫拉于是更加用力地搂住博斯科。赛娜愤怒地离去。安赫拉松开了博斯科。安赫拉：我去卫生间。博斯科用一只手抓着她。博斯科：在这边儿。安赫拉朝卫生间走去，但快走到卫生间时，她快速转向舞厅的出口。场景105，迪斯科舞厅的正面，外景，夜晚安赫拉拿着外衣从舞厅跑了出来，她穿过大街，进入一个公园。场景105A，公园，外景，夜晚安赫拉喘着气奔跑。博斯科从高高的围墙上翻了过来，他出现在安赫拉面前，也不停地喘着粗气。博斯科：你去哪儿？安赫拉后退——安赫拉：你什么也别想对我干。博斯科：你以为我会干什么？嗯？他抱住靠在墙边的安赫拉。她的外衣掉在地上。安赫拉：啊！博斯科：你想让我干什么？安赫拉：你缠着我妹妹。一阵沉默。博斯科：我爱的是你……安赫拉：为什么？博斯科：你认为呢？我为了你都快要疯了。安赫拉：可我不爱你！博斯科：那你刚才为什么吻我？安赫拉：请你松开我。博斯科：你刚才为什么吻我？安赫拉：松开我！安赫拉用力推他，博斯科碰到围墙，头朝里面倒下。安赫拉低头看他，博斯科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。安赫拉缓缓地弯下腰。安赫拉（咕哝着）：天啊，天啊……她在博斯科身边跪下，把头靠在博斯科的胸上，然后又坐起来，望了望周围。她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博斯科。安赫拉上台阶，捡起外衣。在确认自己没有其它东西掉在地上后，她下了台阶，来到博斯科身旁。她注视了博斯科一会儿后，吻他的嘴。博斯科突然抓住了她的衣领。他们在地上打滚，博斯科使劲吻安赫拉。（渐黑）场景106，切马家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切马开门，安赫拉出现。安赫拉：你好。切马：你好。切马向卧室走去，安赫拉跟在他后面。安赫拉：我们去警察局吧。场景106A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进屋坐到面对电视机的一把椅子上，电视里正在播映动画片。切马：好吧，我们现在就去。安赫拉：我是认真的。安赫拉站在电视机前。切马：你别烦我，嗯？安赫拉关上电视。安赫拉：你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！切马：我会被关进监狱的！安赫拉：你不会被关进监狱！你是自卫！切马（声音颤抖地）：谁会相信呀？！安赫拉：可是，有录上去的实情呀！切马：就那么回事儿。安赫拉伸出一只手想摸切马的头，但又缩了回来。安赫拉（轻声地）：昨天晚上……我有点儿失控了……切马：别跟我说！安赫拉：我对自己感到害怕。我们去警察局吧，要不然我会发疯了。切马沉默不语，起身向房门走去。安赫拉：你去哪儿？切马：去洗澡。我们得干干净净地去见人呀！安赫拉苦笑。安赫拉：切马，我发誓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，我永远都不离开你。切马：我也是。切马走出卧室。安赫拉无精打采地望着四周。场景107，切马家浴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进入浴室，打开了淋浴水龙头开关。场景108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在卧室的家具上摆放着母带，安赫拉走过去摸了摸。安赫拉：切马，你为什么收集Hi—8母带呢？你并不能复制呀。场景109，切马家浴室，内景，白天切马正在淋浴。切马：我听不清！场景110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：我说……安赫拉若有所思，扫视整个房间。她开始在房间的抽屉、柜子及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翻找。她在柜子的角落几双旧鞋下面找到了一台型号为XT500的摄像机。她用颤抖的手拿起了摄像机，里面有盒带子。场景111，切马家浴室，内景，白天目光茫然的切马仍在淋浴。场景112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把摄像机的线接到电视机上，她按了“播放”键。在电视机屏幕上出现安赫拉在自己家里的客厅，面对着电视的镜头，她正在看采访博斯科。她走进屏幕，吻屏幕上出现的博斯科。接着屏幕上又出现她正在睡觉的画面。安赫拉眼含泪水看着屏幕。切马走进房间，安赫拉转过身。切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。安赫拉：你要杀我吗？切马：我没想过杀任何人！安赫拉（嘲讽地）：没有？切马：没有……对你就更不会了。我的意思是，我不会伤害你的，决不会的。安赫拉：为什么？你为什么没杀了我？就像杀死其他人那样！切马：我没杀死过任何人！切马扑向她，抓住了她的衣领。安赫拉叫起来。切马：安赫拉，求你了，你该相信我！你该相信我！受惊吓的安赫拉抽泣着。切马：现在我放开你，我们谈谈，好吗？切马松开了安赫拉，并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。切马：冷静点儿……安赫拉向门口飞奔，用力拧开了门锁，冲了出去。切马一动不动地瞧着她离去。（淡入）场景113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白天赛娜在看电视，她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。电话铃声响了，赛娜拿起电话。赛娜：谁啊！我们听不到对方的应答，但看到赛娜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。她狠狠地挂断了电话。场景114，咖啡馆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手抱着头坐在咖啡馆里。场景115，咖啡馆，内景，白天警察的声音：警察局，请讲……安赫拉挂断了电话。场景116，安赫拉家的正面，外景，傍晚安赫拉不情愿地走到自己的家门口。她拿出钥匙开门，但门打不开，她按门铃。赛娜（画外）：谁啊！安赫拉：是我，安赫拉，开门。场景116A，安赫拉家过道，内景，傍晚安赫拉进屋。赛娜显得很害怕。安赫拉：你干吗从里面锁门？赛娜：我是否能知道，你惹了什么麻烦？安赫拉：出什么事了？赛娜：整个下午不断来电话！安赫拉：谁呀？赛娜：我不知道！他把我当成了你！安赫拉：他说什么？赛娜：她说，我是个婊子……要杀了我！一阵沉默。安赫拉：一定是他！场景117，切马卧室，内景，傍晚电话铃声不断，但没人接。场景118，安赫拉家客厅，内景，傍晚安赫拉拿着电话听筒，等待对方回应。赛娜：安赫拉。安赫拉瞧着妹妹。赛娜：来电话的是个女孩儿。场景119，博斯科家客厅，内景，夜晚客厅里的自动留言电话在嘶嘶响着。约兰达（画外）：博斯科，我知道你在家。你不能再欺骗我了，不能了！场景119A，博斯科家厨房，内景，夜晚厨房的全景。约兰达（画外）：谎言该结束了。昨天晚上有人在迪斯科舞厅看到你们了。你怎么会做得出来？场景119B，博斯科家车库，内景和外景，夜晚从车库里面看到博斯科骑着摩托车回来了。他把车停靠在墙边，然后摘下头盔。约兰达（画外）：她不爱你，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……和别的女孩没什么不同。她只想坑你。谁会像我这么爱你？场景120，博斯科家花园，外景，夜晚博斯科走进一座二层楼的时髦小别墅。起风了。约兰达（画外）：你怎么没感情呢？（哭泣）博斯科，你不能毁了咱们的爱情。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抛弃我。你不能！我不允许。我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你听见了吗？博斯科进屋。约兰达（画外）：你听见了吗？远处响起轰隆隆的雷声。场景121，约兰达家卧室，内景，夜晚约兰达放下电话。她背对镜头呜咽着。地上扔着被撕碎了的博斯科的照片。她突然起身，走出了房间。场景122，安赫拉家过道，内景，夜晚可以听到外面滚滚雷声。安赫拉穿上外衣，拿起雨伞。安赫拉（对赛娜）：你别接电话，也别给任何人开门。赛娜：你去哪儿？安赫拉：我一会儿就回来。安赫拉出门。赛娜关上门，插上插销。场景123，出租车站，外景，夜晚雨中，安赫拉向一辆出租车跑去。一道闪电照亮了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人的背影。从头型看，很像约兰达或切马。那穿雨衣的人在远处盯着安赫拉。安赫拉上了出租车。穿雨衣的人戴上了风帽。场景124，出租车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从车窗向外看，她的神情凝重。场景125，郊外的马路，外景，夜晚安赫拉下了出租车。雨不停地下着。她走在马路上向两边张望。这是个别墅区。另一辆出租车悄悄停在她身后，穿黑雨衣的人也下了车。场景126，博斯科家花园，外景，夜晚安赫拉在门外按门铃，不一会儿博斯科出现在门廊。他向她走过来。博斯科：你怎么来了？安赫拉：我能进去吗？博斯科打开了栅栏门。穿黑色雨衣的人在远处注视着他们。场景127，博斯科家走廊，内景，夜晚他们两个人走进屋内。安赫拉：我往你家里打电话，他们告诉了我这个地址。博斯科：我只有周末才来。上来吧。场景127A，博斯科家楼梯，内景，夜晚他们上楼梯。安赫拉：就你一个人住吗？博斯科：是的，我父母只有在夏天才过来。场景127B，博斯科家卧室，内景，夜晚他们走进一间卧室。轰隆隆的雷声响个不停。安赫拉：那就打搅你了。博斯科：没事儿，我只是在学习……博斯科随手合上有笔记的文件夹，他笑着瞧了瞧安赫拉——博斯科：我真高兴你能来。安赫拉：约兰达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。博斯科：我已经知道了。安赫拉：我希望你和她谈谈。博斯科坐到床上——博斯科：为什么？我和约兰达已经分手了。安赫拉：她往我家打电话。博斯科：别理她。安赫拉：她威胁要杀死我。博斯科笑了——博斯科：这可不是头一回了。沉默了一阵。安赫拉：你什么意思？博斯科：我和任何女孩说句话，约兰达都受不了。她让我烦透了。（笑着）有时她扬言，要杀死所有的姑娘。又一阵沉默。安赫拉：她也威胁瓦内萨了？博斯科奇怪地瞧着她。场景128，博斯科家车库，内景，夜晚穿黑色雨衣的人走进车库。场景129，博斯科家卧室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：她知道你和瓦内萨的事，对吧？博斯科：你说什么呀？我和瓦内萨没有任何关系。博斯科站起来，走向安赫拉。博斯科：你的脑袋总是在不停地谋划什么，对吧？约兰达说得对，你是个心胸狭窄的人。安赫拉眼睛盯着地面——安赫拉：我也开始相信这个了。博斯科抬起安赫拉的下巴。博斯科：可怜的安赫拉，你总是忧心忡忡。安赫拉：我是有原因的。博斯科（柔声细语地）：给我讲讲。博斯科要吻她，但安赫拉挣脱开了。博斯科：你怎么回事？安赫拉：我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。博斯科也和安赫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，好像他受到了感染。博斯科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？安赫拉：我该走了。安赫拉向门口走去，博斯科追上她，挡住了她的路。博斯科：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。安赫拉：昨天晚上我喝醉了。博斯科：胡说！再说一次。安赫拉：说什么？博斯科：说你喜欢我。沉默了一会儿——安赫拉：我喜欢你。博斯科：那就好好享受吧……他们要接吻，突然电灯灭了。一道闪电的亮光照亮了房间。博斯科向窗外看，发现街道上的灯是亮的。博斯科：一定是跳闸了，我去看看。博斯科走出房间。安赫拉坐到床上。场景129A，博斯科家楼梯，内景，夜晚博斯科摸索着走下楼梯。闪电瞬间照亮一切。场景129B，博斯科家厨房，内景，夜晚博斯科走进厨房，找蜡烛。他从架子上拿了一只蜡烛，并点亮了它。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人。场景130，博斯科家卧室外，内景，夜晚可以听到打碎陶制器皿的响声。安赫拉：博斯科？一片寂静。安赫拉走出房间。场景130A，博斯科家楼梯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顺着楼梯往下走。安赫拉：博斯科，你在哪儿？场景130B，博斯科家厨房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走进厨房，博斯科脸朝下趴在地上。安赫拉靠近他，把他的身躯翻转过来，她看到博斯科的额头上有个血口子。安赫拉紧张地缓缓向后转身，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。一道闪电照亮了切马的脸。安赫拉大叫起来，从洗碗池里抓起了一把刀。切马：我是来救你的。安赫拉：躲我远点儿！切马：你别害怕，过来，把刀给我。（他靠近了她）安赫拉！博斯科已站在他的身后，并扑向了他。博斯科：婊子养的！他们扭打起来，撞到家具上。博斯科抓住了切马的眼镜，把它砸在桌子上，眼镜碎了。切马丧失了抵抗能力。博斯科用力揍他，他抓住切马的脖领，在地上拖着他。博斯科：婊子养的，现在怎么了，你想杀我？博斯科动手扭切马的脖子。博斯科：你想杀我，你是个杂种！你一直是……切马的颈椎发出了“吱吱嘎嘎”的声响。安赫拉：别这样！安赫拉哭着把博斯科和切马分开。切马一动不动。安赫拉：要叫急救车。博斯科：我们先得把他捆上。博斯科出去。安赫拉呆呆地站在切马旁边。安赫拉：切马，到底是为什么呀？切马费力地喘着气。场景131，博斯科家车库，内景，夜晚博斯科进到车库，找到保险丝板，然后合上电闸。场景132，博斯科家厨房，内景，夜晚电灯亮了。切马（虚弱地）：车……车库。场景133，博斯科家车库，内景，夜晚博斯科狂怒地抓起一根绳子。场景134，博斯科家厨房，内景，夜晚切马：车库……博斯科出现在安赫拉的后面。博斯科：让开。博斯科动手捆住切马。安赫拉手里握着刀子，缓缓地走向车库。场景134A，博斯科家车库，内景，夜晚安赫拉走进车库，四处观望。切入她曾看过的录像中的影像。此处是瓦内萨被杀害的地方。博斯科进入车库。安赫拉躲开他，想跑出去。博斯科抓住她，并从背后抱住了她。博斯科（低声细语地）：我要杀了你。他用绳子捆住了安赫拉的手腕，并把她绑在了一把椅子上。他打开一间旧杂物间的门，看到满是鲜血的约兰达的尸体放在里面，安赫拉不由地叫了一声。博斯科转向她，然后举起了死去的约兰达的胳膊。博斯科：你和她打个招呼，你说“你好”。（他取出一台摄像机和一个三脚架）。今天下午她怒气冲冲地跑来，我只能杀了她。（他把摄像机架放到面对安赫拉的地方）。这个可怜的姑娘，其实她什么也不了解。我原来希望你能更聪明点儿……但是你也太“出格”了（放进一盘录像带，戴上耳机）。好了，现在我告诉你，我们怎么做。你好，你好，试一试，你看着摄像机。他按了录制键。博斯科：我要先打你的脑袋，要有一会儿时间，等把你打昏之后，我会再让你醒过来。安赫拉从她衬衫的袖子里悄悄地抽出了刀子，割着捆绑自己双手的绳子。博斯科：然后我用这把刀把你的胳膊和腿大卸八块。接着再切割开，我还没确定，这要看进展，再临时定。比如：如果我割下你一只手，我可以把这只手放到你的头上，就像你戴着王冠。那些女人味的东西很有价值。或许我割下你的耳朵放进你的嘴里。我干得最精彩的是，在你没咽气时，我要掏出你的肠子。你害怕了吧？安赫拉，看着我，你怕了吗？在你大量出血，就要小命呜呼时，我用这把枪朝你头上开枪。（安赫拉看到，在博斯科身后的桌子上有把手枪。博斯科按了“暂停”键）。最后我把你剁成小块，埋进坑里……博斯科关上照明灯，打开了架在房顶上的聚光灯。他戴上手套和面罩。又透过取景器，最后调整了画面的取景。博斯科：好了，已准备好了。他按了“录制”的键。博斯科走到安赫拉旁，朝她脸上搧了一巴掌。安赫拉尖叫着，扑向博斯科，她用力刺伤了他，并使他戴的面罩也被揭下来。随后，安赫拉跑去拿枪，博斯科抓住了她的一条腿，两个人都倒在地上。安赫拉用枪对准了他，博斯科只好松开了她。两个人都站了起来。安赫拉：你别动！博斯科靠近她，向她伸出了一只手。安赫拉：你别动！博斯科的左手已快要触到她拿的手枪了。安赫拉：把手放下。博斯科：我不会伤害你的。安赫拉（愤怒地）：把手拿开……博斯科：那你先要告诉我一件事。安赫拉仍警惕地盯着他的手。博斯科：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？安赫拉吃惊地看了看他的脸。博斯科趁机把手伸了过去……安赫拉开枪了。（切换）场景135，电视栏目《公正与法律》《公正与法律》电视栏目的标题最先出现在屏幕上。主持人：下午好。在论及爱情、拷打、死亡和金钱时，近来发生了一些令公众震惊的事情。那就是已经家喻户晓的事件：“惨遭折磨杀害的姑娘们”。场景136，医院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走在医院的走廊上。场景137，《公正与法律》节目屏幕上出现了博斯科的照片。播音员的声音：据他的家人和朋友反映，博斯科是个敏感、好学的青年，一个正常的人。博斯科家别墅的全景。播音员的声音：从来没有人对花园产生过怀疑，可就在这个别墅的花园里埋着被他杀害的、从1993年开始失踪的6具姑娘的尸体，其中包括他的女朋友。此外，最近警察找到了一大批Snuff影片录像带及文件，这些证明了信息学系名叫豪尔赫·卡斯特罗的青年教师直接卷入了此事。据警方透露，上个月3号卡斯特罗在想要拍一部Snuff录像片时，死于意外。关于此事，警察拒绝提供详情。场景138，医院病房，内景，白天安赫拉进入一间病房。三位老年人躺在病床上看电视。而切马躺在房间尽头，眼睛望着窗外。安赫拉在他的床边坐下——安赫拉：你好。切马转过身，他对安赫拉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。切马：你好。安赫拉：对不起，我没早来看你，因为警察总缠着我。切马：我也一样。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。顺便……（拿起遥控板，大声地）我要关电视了！在老人们的抱怨声中，切马关了电视。切马：他们听我的。安赫拉笑了——安赫拉：你怎么样？切马：明天出院。安赫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包。安赫拉：我给你带了个礼物。切马懒洋洋地打开了礼物的包装纸，这是一本书，是根据奥斯卡·王尔德的故事改编的《公主与侏儒》。切马：对不起，这本书我已经有了。安赫拉：我知道，但这本是有题词的。切马把书放到床头柜上。切马：我不戴眼镜没法看。（又转身望向窗户）在我发现地道那天，我找到了摄像机，于是就拿了一台。安赫拉：为什么？切马：你是知道的……我是头蠢猪。如果你愿意，可以打我一耳光。安赫拉：我可不想。哎，你干吗不看着我呢？切马：我不愿意。一阵沉默。安赫拉：好吧，那我走了。切马：为什么？安赫拉：因为我愿意。切马：那很好。安赫拉走到门口。切马：愿你的论文获得成功。安赫拉：我已放弃了。安赫拉走了。一位老人瞧着切马笑了。老人：现在可以看电视了吧？切马：求你件事，能给我念念书上的题词吗？切马把书递给了老人，老人戴上了眼镜。老人：第一版于1992年2月……切马：不对，只念题词。老人：灯塔出版社诗。和大众散文文集。我邀请你喝杯咖啡。严禁以任何形式和手段整部或部分地复制该作品……老人：……包括复印、转载……老人把目光转向了电视，他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书。切马已离开了他的病床。场景139，医院走廊，内景，白天切马奔向走廊。切马：安赫拉！安赫拉转过身。切马朝她走来。他们走向电梯。走廊两侧病房里的病人都在看电视，传出了电视里的声音。主持人（画外）：你们盼望的时刻到了，正像我们告诉你们的那样……场景140，《公正与法律》栏目主持人：……我们拿到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录像带中的一盘。场景141，医院走廊，内景，白天病人们像着了魔似地盯着电视。主持人（画外）：下面你们将要看到的影像是瓦内萨被拷打折磨和被杀害的真实情景。切马和安赫拉走到了电梯前。场景142，《公正与法律》栏目主持人：对于我们来说，播出这些录像绝非易事……但我们认为，它作为资料一定能引起大家的兴趣，这是不容置疑的。场景143，医院电梯，内景，白天切马和安赫拉进入电梯。主持人（画外）：毫无疑问，这些影像的残忍和暴力自然而然地证明了这一点。电梯门关上了。场景144，《公正与法律》栏目主持人：下面就是这些影像。屏幕上出现了红色字体的广告：我们警告：下面你们要看到的影像会使观众情绪不宁。切换出片名字幕。（全剧终）注：译自《论文》（剧本）一书（西班牙，普拉内塔出版社，1997）。——编者